特工的冷靜讓自己很快接受了穿越的事實,重新梳理了大致的回憶,隻是,每回憶一段,心的位置都會湧起一段凜冽的痛。沒有死,心髒仍在跳動,關於他的記憶就不會消亡。可,自己是有些累了,很想去他的身邊,再感受他給的溫暖。
不知道前世的特殊鍛煉現在看來是好還是壞,迅速融入所處環境,無比堅強的適應能力,這些就像條件反射一般,隻要自己活著,就先讓自己活得很好。
也許,是上帝給自己開了一扇門,踏入門中,就該有新的路程。
“羽兒,羽兒,你怎麼了?頭是否還疼呢?”眼前老婦人慈祥的問著自己,眼神盡是關切。老婦轉頭又朝地上一中年男人喝道:“鄭太醫,還不前來看看公主是無大礙?”
看著男人哆嗦起身,突然一個詞彙在腦中閃了一下,自己便條件反射似的回道;“皇奶奶我沒事,不勞煩鄭太醫了,我隻是有些失神。”說罷,微微含笑。
太後哆嗦著手捧起安娜的臉蛋兒,左右細致端詳,就怕少了塊肉。
眼前嬌美的女孩兒睜著水靈靈的杏眼一瞬不瞬的望著自己,看著她,就仿佛看見自己那個早去的皇兒。眼淚,順著飽經滄桑的臉頰不止的流淌。
安娜此時看著這流淚的老婦人,也想起了幹爹。她童年雖可憐,但後來也享受過慈愛的親情。因為幼年擁有的太少,因此對“愛”格外的珍惜。老婦人看著非富即貴,但安娜能看出她對自己最真摯的疼愛,那種對兒孫最深的掛牽,最重的疼惜。
她情不自禁的張開雙臂,探身環抱住了這位老婦人。她明顯的感受到老婦人的身子一抖,繼而是更重的抽泣。
“羽兒……羽兒,你快把皇奶奶嚇死了……我的羽兒,我的乖孫,你要不在了,皇奶奶可怎麼活……”老婦人抽噎著,更緊的摟住安娜,不住的輕拍安娜的背。
此時,蒼淩颯卻目光深沉的望著床上那個俏人兒。
她確實麵色很好,根本不像常年帶病之人。還有,那種說不上的感覺。那種感覺,就像她剛剛抱住皇奶奶時利落的動作,甚至帶著颯爽的習武之人才有的勁力。更奇怪的是她看向皇奶奶的眼神,很複雜,帶著悲憫。
這不是那個病秧子!可,不是她,更不可能是別人!難道說,過去,她一直藏著掖著?也不像。
他看向女子的眼眸更加陰沉。
安娜憑直覺感到有人在打量自己。這種眼神透著探索,像一條細細的冰流穿過毛孔間。
發現什麼了嗎?那又怎樣。我,安娜李,從不會改變自己的本質。再說,一切事物都是隨著發展而變化的,沒有任何東西是一成不變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