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報仇,可半江大師大多時間都昏迷不醒,即使醒來也是在紙上書寫著什麼,推演著什麼,根本沒有讓他詢問的時間。
不久之後,半江大師因為傷勢過重便溘然長逝。
死前,半江大師拉著自家徒弟的手想要告訴他什麼,可怎麼也說不出口了,自那時起,一山和尚的內心就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在整理半江大師的遺物時,發現了兩封信和一張素紙。兩封信,一封給一山和尚,讓他好生照料自己,且讓他去寒山寺掛單修行,而另一封給老酒鬼,讓他去自去他一好友處繼續修行。
而素紙裏卻是一片短文,但大部分字都看不清,其上字跡潦草,可見當時半江大師心情不穩,唯一看的清也就隻有寥寥十餘字——“迷霧,血海,骨島,元神有望,對不起!”
一山和尚感覺他師尊和老酒鬼的師父酒道人的死就跟這十餘字有很大的關聯!兩人便一起發下重誓,一定要找出他們師父師尊真正的死因!
可任他們誰也沒想到,這一找就找了八十年。
八十年來,他們的足跡踏遍平津地區的西邊,每一座山頭,每一條河流都有他們的行蹤。
隻要有迷霧出現的地方,即使再危險,兩人都不顧艱險,勇往直前。他們還試圖尋找了那半江大師的另一至交好友,也就是那第三人,可惜不管如何尋找都找不到了。隻在那人的住處找到“稚山,九靈池,元神”等殘破字樣,還有寫的雲裏霧裏的黃綢。
但皇天不負有心人,八十年了,八十年了,當他們聽聞西稚山出現籠罩整座山的迷霧時,一山和尚和老酒鬼不禁心潮澎湃,淚流滿麵。
此時,一山和尚的話將老酒鬼的思緒拉了回來。
他望著一山和尚那張臉,拒絕的話怎麼都沒有說出口,“唉”的長歎一聲,點了點頭。一山和尚麵無表情,莊嚴的臉上閃過一絲欣喜和深沉,但很快就隱沒了下去。
老酒鬼望向一片白茫茫的骨島,心中也是一片迷茫。“師父,你就在這座島上,能不能告訴徒兒究竟該如何是好,一山他如今完全入魔了,一心隻想複仇,隻想找到那九靈池!師父,我該怎麼辦啊,師父!”
“這九靈池到底是個什麼超凡入聖之物啊!師父,竟然可以讓人重塑根基,直抵元神大道!”
“師父,徒兒究竟該如何是好!”老酒鬼又重新拿起酒壇,灌了一大口。所謂酒入愁腸愁更愁,老酒鬼越喝越煩惱。
另一邊,上了渡橋的蕭老道臉色陰沉,在他的眼中,這座島嶼都是一白茫茫,根本分不清東南西北,這讓他如何去尋找那所謂的九靈池!
越想他的臉色越是陰沉,越是鐵青,讓一旁的豎龍棍隻覺得瘮的慌!
血海之上沒有日月可以參考時辰,此時數百人聚在這灰白沙灘上倒也不顯得的擁擠,反而更有幾分空曠。
羅藝和曲延盤坐在最外圍,將方哈兒三人圍攏在一起,防止突發事變。此時的方哈兒周身金紅之光繚繞,一片熱騰之氣蔓延。
雖然熱,羅藝也是寸步不離,療傷之時,最忌諱有人打擾,一個弄不好就會傷上加傷。對於這種事羅藝是絕不容忍的。
此時的他一身殺氣,讓其他人不敢靠近。
療過傷的強子此時已經好太多了,本來要人攙扶才能勉強盤坐的他現如今可以自己穩穩盤坐療傷,蠟黃的臉也重新變得紅潤,此乃傷勢大好的預兆。
看著強子,隱隱之中,羅藝感覺道強子似乎徹底化為一頭無拘無束的商鳥,隨著他的運功在不停的引吭高歌,翩翩起舞。舞姿飄逸逍遙,身形優美。
看來這次強子對於《商鳥舞》的領悟更進一步。
“啾啾”兩聲啼叫,強子全身冒出一陣青霧,緩緩睜開眼,臉上出現大喜之色,隻聽他嚷嚷道:“哈哈,總算打通兩百竅穴了,總算不是倒數第一嘍,哈哈哈。”
還沒得意多久,他就感覺後腦勺一陣疼痛,回頭一看,高大的方哈兒站在他身後,陰沉地說道:“你不是倒數,難道我是倒數了?”
這下可把強子嚇一跳,嘴巴呶呶想要說話,但看到方哈兒陰沉可怖的目光隻好強忍了下去,可憐巴巴的望著羅藝,羅藝隻好聳聳肩,一副愛莫能助的模樣,一旁的餘飛強忍住笑,同樣一副愛莫能助的模樣。
羅藝見方哈兒,強子和餘飛傷勢皆都好轉,心中的大石也終於落下。不然帶著三個傷員,萬一出現變故,後果不堪設想。
但此時一臉歡聲笑語的羅藝幾人還不知道,危機正在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