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她都沒有說話,而此刻開口,是不是因為那個女子拔劍意味著對方不是等閑之輩呢?
就在這一刻,易水湄的眼光凝在那個女子手中的劍上,而這個時候的江白曲亦是沉了一下子手腕,噓了口氣,準備再攻上去。就在江白曲舉劍的一刹那,易水湄突然一下子想到了自己是在那裏見過這個女子,是南宮九的畫室。
在那麵牆上,她,排在第一。
高傲的抬起頭,冰冷的眼神可以睥睨一切。
易水湄突然覺得,自己要告訴白曲,於是她喊道:“白曲,不要動手。你…”她不知道應不應該說白曲不是那人的對手。卻隻聽到白曲有些疑惑道:“我如何?”
他的聲音已經有一點靜不下來了。
若然心不能靜,那麼,就更沒有勝算了…
易水湄愣是把打不過那三個字給生生的吞了回去,而是有些蒼然的喊道:“她…她是軒轅羽鳳!”
“啊?”江白曲聽到這個名字,也是愣了一下…他當真緩緩地放下了長劍…
隻聽軒轅羽鳳道:“哦?你真的不認識我?”她的聲音本有些緩和了,然而江白曲卻在做過了仔細的思索之後展開了另一套劍法,向他攻去。
軒轅羽鳳看到江白曲又持劍攻來,頓時怒道:“隻可惜你知道的晚了!受死吧!”那種威嚴,並不是帝王之威嚴,而是一種強者傲視天下的氣概。
軒轅羽鳳手中握的,自然是軒轅劍了。
她手腕隻是輕輕一轉,軒轅劍便已經化作一道光幕,封住了江白曲的所有劍勢。
江白曲似乎有些放棄了,但是他知道,軒轅羽鳳雖然不是邪派高手,但也絕非俠義道中人。三個月前,西泠一戰,力敵兩大山莊的高手,更是一下子將隱匿的行蹤與身手漏了出來。
而這個時候呢?這個時候的軒轅羽鳳已經將劍舞和軒轅九式融會貫通了,她的劍法,早已經脫形入神…
江白曲暗自想:“她為了隱匿行跡,以避免仇家的追殺,必會殺人滅口,我若不做困獸之鬥,豈不是要連累水湄和飛絮一起死在這裏?”
他想的是對的。然而,無論如何,他都不是軒轅羽鳳的對手。
軒轅羽鳳這時候才真正展開劍法,軒轅九式的招式之奇,更乃是江白曲平生見所未見。更何況她的氣劍?
一時之間,似乎漫天都充斥著軒轅羽鳳的劍氣,那些劍氣朝著江白曲壓迫,收縮。
易水湄這時卻看到他還在執著的抵抗著,沒有絲毫要跑的意思,她暗自想到:“他或許打不過軒轅羽鳳,但要走,也許還是可以的…”於是她也不顧什麼別的,或者生死,嘶聲喊道:“白曲,走吧!”
此時的飛絮也用盡力量喊道:“哥哥,走吧!別管我們!”
而江白曲卻置若罔聞,竟然轉變了防守的劍勢,他用反手劈出的一劍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不!我不走!
軒轅羽鳳冷冷一笑,頓時,數道劍氣擊在江白曲的身上,他的衣裳仿佛被一隻巨手撕碎,迎著風飛出千百道碎片,瞬間,破碎不堪。
他的身體,亦傷在避無可避的劍氣之下。刹那之間,他最外麵的長袍碎成飛絮。劍氣劃破裏麵的衣服,然後無情的在他白皙的肌膚上留下撕裂的痕跡,一道一道的劍傷疊在他的身上。
血亂長空。
四濺到地上,僅僅是片刻,衣服已經被染紅,而那個時候,江白曲的截風劍卻離軒轅羽鳳的衣服還有三寸。他始終連她衣服都沒有沾到…
此刻,再已經站立不住,就那麼不由自主的單膝跪在地下,輸的那麼徹底。仿佛戰敗的小國像大國稱臣一般,然而,他卻那麼不肯屈服,還用長劍死命的支撐著身體,不讓自己倒下。
身上留下的血,染紅了截風劍的劍刃。
軒轅羽鳳沒有再理會江白曲,隻是杏眼冷冷看了一眼易水湄道:“你不會武功…我給你個痛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