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罰(下) 《天罰》十二:風水(2 / 2)

很顯然,這樣想的不隻是他們兩家人。

幾乎是唐念念他們前腳剛走,二叔他們歎息著希望諸事順利的時候,後腳就有兩個人過來了。

“曉珩哥……三嬸?”白曉昱很吃驚。

來的不是別人,竟然是白德勝的結發妻子和兒子。

作為被三叔拋棄的可憐人,多年不見,三嬸的氣色和狀態反倒比當年好很多,或許是告別了錯的人從悲傷裏走了出來,人生的低穀過去,就迎來了光明。

雖然父母離異,作為本家兄弟,白曉昱和白曉珩的關係倒是一直很好,隻是白曉珩一直聲稱不認這個父親,多年來沒什麼來往,所以三叔攤上這些事,白曉昱並沒有跟白曉珩說。

白曉昱的父親覺得很愧對他們,因為當年他們離婚很顯然是自己兄弟的錯,作為親人,他也無顏麵對這對母子。

可是來都來了,他心裏的愧對隻能暫且放下,畢竟這又不是他的錯。

“曉珩……你們怎麼來了?”他和白曉昱趕緊給他們看坐。

三嬸望了一眼病房,目光仍如當年那般平和:“他發短信說自己怕是活不長了,想見見曉珩。”

白曉珩把臉別向一邊,很顯然是架不住母親的百般勸說才來的。

白曉昱的父親歎了一口氣,把近來他遇到的一係列事情跟他們講了。

他講述的過程中三嬸一直是靜默的,直到聽他講完,她徐徐歎了一口氣:“這把年紀了,遇上這麼些變故,也是可憐。”她望向他們,眼中帶著幾分詢問:“我進去看看他吧。”

她站起身,拉著白曉珩。

白曉珩沒有動。

“曉珩?”

白曉珩吸了一口氣,似乎也在平複心緒:“今天我二伯在這兒,我去看他可以,但是有些話我要事先說明白。”他看著二伯和白曉昱,眼眶有些泛紅。母親說,時間衝淡了一切怨恨,她是個信佛的人,自從被父親無辜拋棄之後,這麼多年都沒有再婚。她含辛茹苦把他養大,好在現在妻子對母親很孝順,一家人和和美美,也算是苦盡甘來。除了他畢業之前每月的撫養費以外,多少年他們沒有跟這個人伸過手。可是即便如此、即便如今一切已經塵埃落定,可這個所謂的父親帶給他的傷害並不是歲月能夠淺淺帶過的。

“他今早給我媽發短信說他癱瘓了,要死了,想見我一麵,希望我們回到他身邊,他的所有財產、房子都可以立刻過繼到我的名下。我們來了,但是我們不是衝著這個來的,隻是我媽心善,說他畢竟是我爸,他有訴求,我做兒子應該滿足他的心願。但是,我們不要他一分錢,我也不會為他出一份力,如果不是看在我媽的麵子,他就算是死,我也不會過來看他一眼,我不稀罕他的別墅,誰愛住誰住。”

白曉昱的父親低著頭,最後重重歎了一口氣,拍了拍白曉珩的肩:“孩子,二伯明白,不怪你。”

白曉昱當然也懂,當年三叔在外麵有了女人,毫不留情的把他們母子掃地出門,白曉珩生著病,他就這麼冷眼看著,自私透頂,連自己的孫兒生病都不管。當年是他們兩家接濟、暫時安頓了他們,也是因此,無論是白曉昱的媽媽、還是白小櫻的媽媽,這麼多年都不願意和白德勝家有任何瓜葛,因為她們同為女人和母親,覺得悲憤無奈。

這邊唐念念一行已經來到了別墅門口,幾乎是踏進大門,唐念念就嘶了一聲,她撫住自己的胳膊:“怎麼這麼冷。”

“沒有啊。”白小櫻倒是不覺得,這間房子蓋的端端正正,真的是很漂亮:“是不是你身上的病又——”

“那是又疼又癢,這是冷。”唐念念扭頭看著白小櫻的父母,他們也打量著這棟房子,沒什麼奇怪的反應:“不對……不是慕秋瀾。”唐念念喃喃說著,想找到氣場最強大的地方:“竟然能把氣場這麼具象化,除了暗主我還沒見過其他的,很難對付。”

“可是我沒有任何的——”小櫻爸還是不信,開口打斷了唐念念,卻被她伸出手製止了。

“周圍氣場都很強,不是符咒,也不是別的……”唐念念觸摸著牆壁一路走著,一邊自言自語:“真奇怪,不是外來的力量,幸好不是……可是有外來力量浸入了,似乎是受到了召喚……但又好像是自己來的。”

白小櫻的父母麵麵相覷,覺得這姑娘怎麼神神叨叨的。

“坐北朝南,光照正常,屋裏沒有不幹淨的東西,沒有衝撞,也沒有靈魂幹擾。”唐念念檢查了每一個屋子之後,坐到了沙發上:“可是氣場這麼強,出問題的隻能是房子本身……房子本身的話,就是牆壁裏麵、地基或者……”

她抬起頭,盯著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