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想的話，”時宇撇了撇嘴：“估計一輩子都沒機會了。”
肖凱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做了很長時間的心理鬥爭：“那我們一起吧，請她吃點什麼好呢？”
半個小時之後，三個人坐在了學校旁邊小吃街的一家店裏。
“這地方看著不幹不淨的，唐老師，你可真會給肖凱省錢。”時宇嘻嘻笑著：“看看吃什麼，別客氣，反正不是我請客。”
唐念念點了麻辣燙，等餐的時候她問：“魏一凡的案子有眉目了嗎？”時宇和肖凱交換了一個神色，唐念念立刻懂了：“不便透露，是嗎？”
肖凱有點抱歉的笑起來：“不好意思。”
“隻能說他死得非常慘。”時宇吸了一口氣：“你是沒見到那個現場，到處都是血，似乎凶手故意要給他放血似的，真懷疑不是人幹的。”
唐念念抬眼看了看他，還沒等她說話肖凱就說了：“不是人幹的還能是什麼幹的，吸血鬼？”
“吸血鬼是外國的，我不信他會漂洋過海來看一個學生。”時宇撇撇嘴：“吸血蝙蝠精？”
“你都說了是吸血蝙蝠精，他殺了人又不吸血，那不跟你開了瓶可樂又倒掉一樣無聊，那可是一條人命。”肖凱一皺眉，不置可否：“哪有什麼鬼。”
“也不能這麼說，”唐念念摸了摸下巴，看了一眼正在廚房忙活的老板的背影：“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不信的東西不代表不存在。”她把目光轉向時宇：“就拿他脖子上的玉來說，這塊玉看起來很普通，但是非常有靈氣，如果放在古代，這塊玉是會被妖魔覬覦的，精怪想得道，靠著古玉修煉能夠事半功倍。隻是現在車多人多，精怪都回深山老林去了，即使在人群中混跡也是非常膽小的……總之，建國後的動物不許成精，這已經是人類的天下了。”
她這麼一番話下來，肖凱和時宇不知道說什麼，幸好這時候老板把他們的餐端上來，時宇問：“洗手間在哪兒？”
“廁所是吧，”老板大大咧咧的把麻辣燙往桌子上一放：“外麵右拐，公共廁所。”
時宇站起來：“我去去就回。”
公共廁所很好找，出門往右拐，順著味道就找到了。一個尖嘴猴腮的公廁管理員正在眯著眼睛看報紙，看見有人進去頭也不抬：“誒！一塊錢。”
時宇站定，掏了掏兜，他並沒有一塊錢：“微信支付可以嗎？”
管理員很不耐煩的翻了個白眼：“不可以。”
時宇掏出一百：“那你找吧。”
管理員頭都不抬：“找不開。”
時宇歎了口氣：“那我先去了再說。”
“上不起別上。”
一陣短暫的沉默，時宇怒了：“你怎麼說話呢！你在這收錢誰同意了！”
中年男人抬起臉，那是一張讓人不喜歡的臉，如果你對一個人第一印象會影響你對這個人的判斷，或者造成什麼成見，那你應該不會喜歡這張臉。他看起來狡猾又油膩，有點像老鼠，頭發稀疏，吃驚的時候嘴巴微張，路出一口不整齊的黃牙。他似乎看見時宇人高馬大不好對付，立刻就換了表情，笑的很難看：“沒事沒事，都是附近的，我見過你。行了行了你去吧，不收錢了。”
時宇從心底厭惡他，不願和他多說話，白了他一眼轉身進了廁所。
時宇出來的時候，他又換了一副笑臉跟他打招呼：“上好了啊？回頭再來啊。”
時宇一點頭，連聲謝謝也沒說，男人目送著他離開之後，臉上的笑容也隱去了，他在地上啐了一口唾沫，繼續看報紙。
吃飯的時候言談甚歡，唐念念跟肖凱一問一答的很愉快，讓肖凱也放鬆了不少，吃了飯他執意要送唐念念回學校，笑的有點不好意思：“我們順路。”
路過那個公共廁所，那個管理員似乎也下班去吃飯，好巧和他們迎麵過來，他走路有些佝僂，看見時宇非常不好惹的樣子，沒等他說話就先打招呼：“你好啊，你好啊，吃了嗎。”
唐念念和肖凱被這個招呼吸引了目光，時宇淡淡嗯了一聲，沒有跟他多說話。
“誒嘿嘿，回頭見啊。”他衝時宇看似友好的揮手，忽而把目光投向了唐念念。
唐念念眯了眯眼睛，然後漠然的收回了目光。
“對了，今天晚上師父生日，我和小櫻要請師父吃飯，你一起去嗎？”走到學校門口，肖凱鼓起勇氣，一臉期待的對唐念念發出邀請。
唐念念很幹脆的點頭：“有好吃的，好啊。”
肖凱很高興，雖然命案沒有頭緒，今天晚上他很可能會加班，但是有了這個約，他覺得一切更加值得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