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露水有些重,尋月推開白雲庵的院門,院子裏很幹淨,地麵也整潔的完全看不清血跡,空氣重卻依舊有些血腥味。尋月領了眾人辭了空慈,勿念也交給了白馬寺早安,便下了山。
下山的時候騎著馬兒,馬往著山下行的快速。不消片刻便到了吳叔家中,小翠的屍體也由著人清理運了過來。尋月在吳叔的墳邊親自開了坑將著小翠也埋了進去,從著小屋子裏又取了一壺果酒,朝著三個土丘一樣的墳前接連著灑了三杯,而後又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重重的磕了個頭,朝著墳前說道:“血債血償,你們不會白死,也希望你們能夠安息!”
說完站了起來,朝著門外走了。
風有些蕭瑟,早上的晨光將尋月的影子拉的長長的,印在破木門上。絳綠和逐風侯在外麵看見尋月出來的身影都覺得有些淒涼。暖春萬物複蘇,此刻的尋月卻滿眼都是死氣。
逐風心中歎了一口氣。絳綠也沒有多說什麼。一行人繼續上路了。
尋月回到南苑府的時候已是上午,絳綠和逐風去了七公子那裏回話。尋月獨自回了屋,走近屋的時候,南苑正在她的屋內喝茶,身側立著以為身著鵝黃緞麵繡著粉色桃花襯著綠色嫩葉的襦裙的麵容清秀的女子,此時正幫著南苑搖著扇子,尋月望過去隻覺得有些眼熟,卻是一時記不起在哪裏見過。
低頭品茶的南苑劍跨步走進來的尋月,放下杯盞,輕啟薄唇:“回來了?可還好?”
尋月朝著南苑一拜:“司南尋月參見南苑將軍,將軍安好!”
“恩!”南苑揮手,尋月授意起身。
南苑身邊的那個黃衣女子走上前朝著尋月一拜:“尋月先生,小女子名子規,有禮了!”黃衣女子這麼一走進,尋月才想起是上次七公子宴請他們的時候那個跳舞領舞的女子,那一日離的遠,也未看得仔細,今兒這麼一看尋月才覺得甚是像自己易容的子棲。
尋月再看了眼南苑已是了然,男人都愛這樣得不到想要的,便找個相像的,既解渴又有了癡情的借口。
心中又是冷哼一聲。
許是剛剛被尋月打量得久了,子規有些不大好意思的問道:“尋月先生怎地這般看著我?難道和從前將軍第一次見到我一般也覺得我像一位故人?”
尋月點點頭:“恩,卻像是一位故人!”
子規拿著扇子掩了麵,咯咯的笑了笑:“如此真是巧了!”這樣笑著便沒有再說話,又退到南苑身邊替著南苑搖扇子。
“有勞將軍府中事物繁忙,還惦記尋月的相識。可惜了,尋月的相識在尋月趕到的時候已經全部都死了!”尋月淡淡的說著,仿佛在說一件尋常的事,完全聽不出尋月的聲音中有著絲毫的悲傷。
南苑挑眉:“可知道了所為何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