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隻見那個‘閔敏’的臉、身形、服飾漸漸變得扭曲,漸漸地漸漸地組合著又化成了玄月的樣子。
此時一片虛空之中兩個玄月麵對著麵,如同一個在鏡外一個在鏡內。
鏡外的玄月滿臉淚痕,瞧著鏡內的玄月,隻聽得她說:“我是‘玄月’,我也是你。你還記得你中了閔正安一掌?你隨後回閣的時候掉落水中,可你明會遊泳卻不去掙紮。因為你想死,你覺得死了就可以得到解脫,覺得就可以再也不用過這種腥風血雨的生活,不用再去找你的妹妹,你也就終於可以見到你的父母了。你可想過你的妹妹此時在哪裏?你以為你把她丟給一個大夫就可以將她養大平平凡凡一生,自己賣身換來她平凡的一生自己的義務就可以盡了?可是她過得好不好?她熱不熱?冷不冷?你可知道?你還記得你父親臨死前拚盡力氣要你照顧好妹妹的情景了麼?你對得起你死去的父母麼?如果當時他不是竭盡力氣就你和妹妹他會死麼?你想過你去陰曹地府找他們,他們會原諒你麼?”‘玄月’一揮手。
一幕一幕又變成畫麵從她的眼前閃過,妹妹聽話裝睡,訣別時眼角的淚水。父親擔憂、心疼的眼神。她在也承受不了,瘋狂的搖著頭:“不、不是、這樣,我不想死,我要活下去……”
“你自私、懦弱、虛偽,你隻想過你自己,你隻想要不再承受痛苦,可你知不知道你的活下去,承載了延續多少人的生命?”聲音飄飄蕩蕩的回蕩在一篇虛無裏,身影早已不見。
此時的玄月眼中一片清明,握緊拳頭,我要活下去,活下去,像模像樣的活下去……
睡在床上的玄月漸漸有了知覺,手指微微動著,最後一下坐起,全身上下的繃帶應聲而斷,無一處傷口,玄月向著四周打量了一下發現這不是自己的房間,看了一眼枕邊疊放整齊的紫裝,這才發現自己全身上下一絲不掛,坐在的正是冷風的床上。難道那個抱自己出水牢滿是皂角香味的懷抱是冷風的。
身下的寒玉床冰涼冰涼,刺得自己生疼,此時自己的四周散落著被自己崩斷的繃帶和線,但全身上下卻看不見一個傷口,這是這個床的問題,還是自己的體質問題?
接連兩次被冷風所救,玄月努力搜索了一下記憶,隻知道之前的玄月似乎對冷風有著不一樣的情愫,然兩個人卻並沒有太多的交集,任務也沒有在一起搭檔完成過,更是連彼此的正臉都沒有見到過,難道自己忽略了什麼重要的信息??玄月再次努力搜索了一下記憶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搖了搖頭,忽而又想到自己赤裸裸著已經被冷風看過兩次了,上次還有著水遮掩,此次怕是裏裏外外想看的都看見了吧?眼裏閃過淩厲的寒光。迅速的將衣服穿好,戴上麵具走出院子,臨走時穿過竹林時一腳將林子裏的石凳給踹爛了……
如果讓玄月知道落塵急慌慌的進來,急慌慌的掀開玄月的被子想要查看傷勢,瞬間石化的表情,恐怕會使上銀針、飛鏢、彎刀紮上兩個混蛋千千萬萬下才好。
這邊玄月沒有……是因為如果不是他們救她,其他閣裏的人知道了怕會毫不猶豫的殺了她,尤其是月一、月二,隻要她死了,他們才有機會將排名靠前一位,所以就更別說他們會救她了,隻是閣主為何會輕易放她出來?……
而那邊……
隻見花蝴蝶一樣的落塵上下飛舞著:“冷風你個王八蛋,趁人之危竟然看光我家小月月。”說完一個旋轉平抹,向著冷風而去。冷風淡淡側身躲過,說道:“殺手不分男女,再說——你也看到了吧?”
落塵再次石化,舉起軟劍最後毫無章法一陣亂砍亂刺。冷風懶得再與他周全,拔出掛在腰間的佩劍,一個橫掃將落塵的軟劍擊落,轉身飛遠。落塵愣了一下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不見了冷風的身影。
落塵氣極叉腰,從懷裏拿出團扇就開始潑婦罵街。
玄月已經昏迷了十幾日有餘,此時正是月末,落塵和冷風比試的地點又正好是閣的入口,此時從外麵陸陸續續有些完成任務交付的人,見到落塵不禁都長大嘴巴,什麼時候自封第一美人的落塵也是這般的不注意形象了??
落塵罵著罵著漸漸地覺得身邊注意他的人越來越多了,無奈整了整前襟,搖著團扇,一飛而過不見蹤影,留下愣在原地的人在風中淩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