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山下後,我還是潛伏在王總和阿緣的家中。此時阿緣還是一副丟了魂魄的模樣,人也消瘦了一大圈,原本壯壯的身體似乎已經變得弱不禁風,而且在一次大降溫中,阿緣病倒了。有時候,我會因為受不了屋外的寒冷而藏在阿緣或何謂苦的家中。至於王總的家,我沒把握不被他發現,所以還是決定不要冒險為好。
在阿緣病重期間,何謂苦經常帶著藥去看阿緣。王總自不必說了,老板娘默認的女婿,跑得自然比別人勤快些。隻是,到現在,王總和老板娘約定要幹的事仍然沒有要發生的跡象,這讓我越來越懷疑阿緣父親和奶奶的死是否真的是偶然?另一方麵,如果他倆的是已經辦妥,是不是代表阿緣很快就出嫁了,畢竟在這些偏遠的地方,先定個婚,等阿緣上完學就結婚也是極有可能的。
大降溫後的第三天晚上,衛生站的醫生來看阿緣的病情。
“老袁,我女兒的病情怎麼樣了?”老板娘焦急的問剛察看過阿緣病容的醫生。
“唉!”醫生用手掃了掃自己頭上隻剩不多的頭發後接著道,“現在阿緣的病情還不是很嚴重,隻是再這樣想不開,恐怕、、、、、、”
“老袁,你可不能這麼嚇我啊,我現在隻有這麼一個女兒了、、、嗚嗚、、、”說著說著,老板娘焦急的哭了起來。
“噓!”醫生回頭看了一眼還在睡覺的阿緣,把老板娘拉到樓下的大廳裏,“嘖,趙嫂你別哭啊,哭有什麼用?有時間哭,不如想想辦法多多勸勸你女兒,讓她想開點!”
“我要是有辦法,不早就勸好了,嗚嗚、、、”老板娘開始抽泣起來,“她,自從老程去了、、、後,就、、、一句話都、、、都沒說過、、、我,我有什麼辦法?”
“你要不帶她出去外麵多走走,或者找她什麼要好的同學和好朋友來勸勸她?”醫生的職責是幫助想要醫好自己的病人治病,但如果病人自己不想醫好自己,就算醫生有再好的醫術也無能為力。
“我們現在哪有錢出去外麵,辦喪禮的錢都是借的,我們平時賺的錢都拿來供阿緣讀書了。阿緣的朋友我一個也不認識啊,鎮上的那些,阿緣自從到外麵上高中後,就很少聯係了。”老板娘看上去也是真的束手無策,看來自己的女兒,她還是愛惜的。
“唉,那隻能順其自然了,過兩天我再來,有什麼事馬上找我,這幾天我都在站裏的。”醫生說完就走了。
“嗚嗚、、、”醫生走後,老板娘又坐在凳子上哭了起來,哭著哭著,突然“噌”的一下站起來,把正在柱子後麵的我嚇了一跳,以為她突然抽風了。
老板娘起來後,一把抹幹眼淚後,“騰騰騰”的快步出了門,然後就往王總家去了。我自然不能落後,也跟了去,現在老板娘已經“狗急跳牆”,或許他倆的謎底能馬上揭曉也不一定。
來到王總的家中,王總正在一樓的飯桌上吃晚飯。看見突然闖進來的人是老板娘後,繼續視而不見的吃飯。老板娘似乎對王總的這種態度已經忍無可忍,她走到飯桌前,用力一扯已經看不出原色的桌布,讓桌上的一盤香菇炒肉和一盤筍幹燉雞全部掉在地上,而飯碗則還在王總的手裏。
老板娘做完這件事後,他倆就這麼對視著,就像兩隻即將開戰的鬥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