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遭雷劈(2 / 2)

陳賓看上去也的確很焦急,他的手緊緊的抓住雨珊的肩膀,抓得緊緊地,手上的青筋暴起多高。他的臉上的表情更是焦急而且暴躁。加上他還算真切的呼喊,讓老板也不由地信了。

可是,他撓了撓頭,因為這個季節進山遊玩的人本身就少。加上近幾日大雪封了山,他的在這裏當醫生的小舅子就請假回家了。說是明天才回來呢。可是看這女人的傷勢,又是流血又是昏迷的,恐怕等不到明天了吧。

聽說她還懷著孕呢。這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看著男人的脾氣,恐怕不會善了。要是真地弄出個一屍兩命或者一屍三命,他這個小站恐怕也就走到頭了。

想到這兒,中年人趕緊把其中一個年輕人叫過來,囑咐他::“小三子,你趕緊騎車把這兩位送出山,送到最近的縣醫院。趕緊的,一定要快!”

小三子雖然不太願意可是老板吩咐了,也由不得他了。趕緊到廚房拿了兩個饅頭,騎上三馬把陳賓他們送去山外的縣醫院。

一路上車子開得飛快,雨珊實在是受不了了,哇哇地吐將起來。她想起來,吐到車下,被陳賓按住了,並且用眼神示意,讓她就那樣躺著吐,吐那兒算哪兒。雨珊隻好忍住罵人的衝動,將那穢物吐到自己的身上。陳賓一直冷眼旁觀著,他神色冷戾,淡漠,好像雨珊就是個毫不相幹的陌生人。

直到車子眼看著將要駛出山口,陳賓把衣服上的血在雨珊的嘴角又蹭了兩下。才拍了幾下車皮,把這個年輕人叫住了。

年輕人以為出了什麼事,趕緊停住車子,陳賓一副焦灼的樣子:“年輕人,我老婆,你看我老婆她在吐呢,,她是不是快要死了……你看……她還吐血了呢?怎麼辦?怎麼辦?”

年輕人看了一眼,的確雨珊的身上一片狼藉,弄得整個車廂都是酸臭的。

“這個……”

年輕人也慌了,他忍住自己剛吞下沒多久現在開始向外翻的饅頭,急得直搓手:“這怎麼辦?我也沒經過這種情況呢?要不,你們坐好了,我開快點,我們盡快去醫院……”

“不,不,年輕人,我老婆這樣如果再快肯定會吃不消的。再說,她的嗓子裏還有穢物,如果繼續顛簸,會堵住她的氣管的。這樣你扶我下去,這邊不是有條河嗎,我去河邊取點水,把她嘴裏的穢物洗一洗,那些東西必須從她嘴裏弄出來,萬一嗆到肺裏,她會沒命的……”

年輕人很實誠,還真的把陳賓扶下了車。陳賓看上去很感激,他伸手從車上拿下他的那根棍子,然後,也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來的一個搪瓷缸,就要延著山坡向下滑。

忽然,他又停住了。一臉的糾結和懊喪。他舉起手,他的手腕處的繩子明顯而且張揚。

年輕人愣了一下,臉色繼而一片羞臊,自己還不放心他們兩個人在車上,自己真小人心啊,人家都什麼樣了,一個昏迷,一個殘廢,兩人還像螞蚱一樣都死死栓在一條繩上。還怕他們跑了?趕緊抓住他,一臉不好意思:“對不住啊,我忘了您腿腳不方便。要不,要不我去吧。”

“那怎麼好意思啊,我們一路麻煩您太多啦。”陳賓看上去很比年輕人不好意思多了,哪還有在山裏是的暴怒和焦慮。

年輕人從陳賓手裏搶過搪瓷缸急匆匆地走下山坡,向不遠處的小邊走去。小溪就在山坡下的山穀裏。他連跑帶跳,不一刻就到了小溪邊,他蹲下身,用缸底把溪麵上的那層薄冰敲掉,然後把搪瓷缸探進溪水裏。還沒等他站起身,就聽一陣三馬車加油啟動的聲音。他這才想起,剛剛他聽到陳賓急促的呼喊聲,直接就下了車,根本就沒有關掉油門和拔掉鑰匙。他心裏一驚,像個被鱷魚驚跑的小鹿,一路狂奔啊。可是他的兩條腿怎麼能跑過三個軲轆啊!他懷著崩潰的心情,追了一段,實在跑不動了,隻好眼睜睜地看著那輛三馬車在他的絕望與痛悔中絕塵而去。

年輕人幾乎要氣瘋了,他抓耳撓腮地衝著這路上被三馬子帶起的一路風塵,罵遍了這個該死的忘恩負義的臭男人的十八代的祖宗,可是有什麼用呢?他現在甚至連那點讓他抓狂的人和車子的影子都看不見了。

他雙手支著膝蓋喘了一會兒,才想起來這件事應該給老板彙報一下。

雨珊在三馬車劇烈的顛簸中呆呆地看著自己已經空空的手腕處,那裏的一圈深深的勒痕此刻猶如一條紅色的肥胖的蚯蚓,讓她想吐,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