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可不可以找人分擔(2 / 2)

第三天,雨珊的燒漸漸地退了,可是還沒有氣力。她沒等陳賓用棍子敲他,就自動地起來做飯炒菜。還乖乖的吃了一大碗米飯一個饅頭。陳賓看上去臉色也放鬆了很多,也不理雨珊,隻是自己坐在那石頭悶著頭吃飯。因為,天氣已經冷了,洞裏也不暖和所以那火堆也一直著的,雨珊也忘了身身上的疼痛和身上的病,她自從吃完飯就一直在山洞裏忙碌。不是收拾碗筷,就是收拾柴火,要不就是做到陳賓的跟前給她捏肩捶背。

陳賓的臉色卻並不好看,雖然他沒有斥責雨珊。但是他眼裏的神情明顯的有些沉鬱和陰寒。

但是怎麼說呢?這對雨珊來說已經很滿足了。畢竟她的陳賓已經不再那麼的排斥她了,而是接受了他的按摩,接受了她的討好。下一步就該是徹底地放下心事,完全地接受了吧。

那一晚雨珊睡得很香,睡得很沉,好像他這幾個月裏欠缺的睡眠都在那一夜裏補了回來。等她睡醒已經第二天的下午了。

雨珊嚇了一跳,因為那天正好是她和汪洋約著見麵的日子,汪洋說了他要求他們必須每隔三天見一次。如果隔三天看不見她,他就會尋到山上。因為他不放心雨珊,他覺得陳賓有精神分裂的傾向。他害怕陳賓會對雨珊不利。

可是時間已近傍晚,明顯地錯過了見麵的時間,雨珊懊惱極了,她在心裏埋怨自己太沒準頭,太沒分寸,怎麼睡個覺也會睡過。

可是,自責沒有用的。雨珊隻好帶著懊惱和愧疚的心情等啊等,又等了三天,然後早早的吃了飯,告訴陳賓她要出去一趟。剛聽到陳賓哼了一聲,她就快步出了山洞準備去見汪洋。

魯迅說過,世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而他們這裏就來過他們兩個人,時間又隻有短短十幾天,自然也就形不成路。

雨珊踩著比剛下完雪時還要光滑的冰凍在地上的枯草,又一步一滑地上路了。不過這一次,沒等她走出多遠,她就看到了在山坡上在四處張望的汪洋。隻見他拿著一根木棍,正在一塊大石頭後麵敲打,然後失望地站起身,向整個山坡上又看了一眼。似乎在尋找什麼。

忽然,他看到了雨珊,他好像愣了一下,然後,無比興奮,無比激動,同時無比快速地從他所在的山坡上連顛帶跑地衝了過來。衝到雨珊麵前。先是在她麵前呆立了幾秒,隨後,強硬地扳過她的身子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都把她查看了一遍,然後,才如釋重負地長出了一口氣。雙手一用力,把雨珊扣進他的懷抱。

他的擁抱帶著急切,帶著欣喜,帶著恐懼,帶著不可阻擋的力道。雨珊想要掙紮,但是他不允許,他一邊固定住雨珊的雙手,一邊用力地把雨珊的腦袋按向自己的胸膛。他棉服上凝重的寒氣與濕氣捂到雨珊的臉上。寒涼刺激了雨珊的口鼻,雨珊打出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汪洋趕緊推開雨珊,用手捧著她的臉,一臉焦急地問:“怎麼了?你冷嗎?”

“你的衣服……有點涼。”雨珊接著又打了個噴嚏。從口袋裏掏出手絹捂到自己的鼻子上。她的聲音囔囔地,明顯的鼻塞。

“你感冒了?”汪洋的眉頭皺得更深,他一改往日的矜持與禮貌,一把托住了雨珊的下巴。他的眼睛在雨珊臉上打轉,尋找她不舒服的跡象。

然後,他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的味道。他聞出來那味道來自雨珊的身上。他的手一陣發抖,然後輕輕拿下雨珊的帽子。隻看了一眼,他就惶恐地趕緊又把帽子給雨珊扣上。他從沒有如此緊張,也沒有如此慌亂過。

雨珊有些尷尬,因為陳賓不管他,而她自己又看不到,所以她並沒有對頭頂的傷做什麼處理,雖然已經結痂了,可是頭皮處的血跡應該還在。應該很醜陋也很髒。想到這兒,她趕緊低下頭,後退一步,從汪洋懷裏離開了。

“別躲。”汪洋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另隻手再次捉住雨珊的下巴。

“是他弄的。”不是疑問,而是篤定。

雨珊遲疑了一下,尋找即可以為陳賓開脫又說得過去的理由:“我欠他的!”

汪洋頓了片刻,單手用力,讓雨珊的視線和自己的對接。他的嗓音沉鬱,有種難以形容的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