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舊沒有見到他希望的一抹鮮紅。
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他歡天喜地娶回家的老婆曾和別的男人鴛鴦交頸;意味著他堂堂林誌鵬吧嗒吧嗒吃得有滋有味的竟然是別人嚼剩的東西;意味著他以及他們全家被南倩牽著鼻子當猴耍;意味著自己將是八卦的談資以及永遠可以也翻不了身的笑話……
天大的笑話。
虧他還以為自己找到了純潔的聖女,可他媽不是剩嗎?
他越想越生氣,越想越惱恨,越想越憋悶得腦袋疼的像是要爆炸。他覺得他不可以再呆下去,他怕他會發瘋,會打人,所以他要出去,他一定要出去。
於是他便出去了,他走向大街,街上清冷清冷的,他以為已經春天了,沒想到這風還是冰得像刀。凍得他直打哆嗦。凍得他鼻涕都流了出來,可是,他不想回去。
半夜的時候他跑到一個高中同學的家裏,要求留宿。那位同學也是參加了他的婚禮的,看到他很詫異,很八卦的追問他發生了什麼事,他把眼一瞪:“想你了不可以?”
“不可以,我又不是你嬌滴滴的小娘子。快說,是不是因為不行被嫂子趕出來了?”
“廢什麼話!”
他的這位同學深知深諳酒後吐真言的真諦。為了套取他的第一手八卦資料,硬是豁出來他爺爺珍藏的一瓶茅台。
酒這東西呢,正作用挺多,副作用也不少,三兩杯下肚,林誌鵬便開啟了極其少見暴走模式,暴走得很妖嬈,很有腦梗患者的氣質。他同學自覺自己的小心髒還稚嫩,還不是接受這種氣質熏陶的時候,就毅然地把他送了回去。
婚房裏,林誌鵬忍住醉酒帶來的頭痛,從櫃子裏找出結婚證,丟到桌上:“一會兒我去找領導開證明信,我們去民政局。”
南倩不解:“去民政局做什麼?”
“離婚!”
“你說什麼,離婚?”
南倩吃驚的看著看到林誌鵬,她看到他的神色嚴肅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可是又實在想不出他為什麼要離婚的理由,他們明明昨天還挺好的,怎麼他出去轉了一圈就要離婚,難道說他昨天晚上出去……
南倩很生氣,這算什麼?剛娶了她兩天就夜不歸宿就和她離婚,把她南倩當什麼了?
於是南倩怒了。她質問林誌鵬為什麼在外麵過了一夜就要跟她離婚,是不是昨晚他去找了別的女人。
如果說,林誌鵬一開始還有一定的涵養讓他麵對南倩平和分手,那麼現在他被徹底地激怒了。被她的那句找了別的女人激怒了。
難道她以為他會和她一樣隨便嗎?會和她一樣沒節操,沒底線,一樣沒有羞恥心嗎?
她知不知道這句話是對他人格品行最惡毒的羞辱。
這句話不但羞辱了他的身體,羞辱了他的感情,羞辱了這二十多年良好的名聲,更羞辱了他一直堅持的潔身自好的品行。
這種羞辱讓他覺得丟人極了,憤怒極了,也惱恨極了。
這種羞辱化成一種惱恨,一種想要暴跳如雷的衝動。這種惱恨與衝動一旦形成,就像臘月的寒冰很難化解。而這種衝動比這寒冰還要淩厲還要冷酷,還要勢不可當。讓他連殺人的心思都有。
這種衝動讓他想要立刻衝到南倩麵前,抓住她的衣領,讓她說出她的奸夫,說出那個男人是誰。然後他再找出那個男人,把他把他狠狠的揍上一頓,然後然後就是他要把南倩送回去,告訴她的父母,所有的親戚,他們交給他的這個女人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他從來不打女人,現在也是,尤其是眼前的南倩,因為他覺得任何的接觸都會髒了他的手。
但是他的氣勢絲毫不比他和其他男人打架時的氣勢弱。
相反由於他的怒氣無法發泄,他的怨氣得不到排解,所以他的臉色看上去更加暗沉,他的神情看上去更加的陰鬱。
南倩的手被她攥著,疼得眼裏飆出了淚,她的雙手紮煞著,想要掙脫來。可是她的那二兩力真地不夠看啊。
“你以為每個人都和你一樣!每個人都和你一樣?一樣隨便,一樣不要臉,。”
“你說誰不要臉……”
“你說是誰?”
門開了,林媽媽走進來。然後,南倩更委屈了。跑過去,抓住林媽媽的手哭訴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