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在風中已經有些瑟瑟的雨珊,陳賓的心再一次揪起來。他知道,雨珊外表柔弱,內心卻固執倔強,如果他不服軟,雨珊絕對會和他死磕到底。眼看著雨珊的身體被風吹得開始瑟縮。也罷,這也許就是天意吧。他終於歎了口氣,認命地把那管藥用力一甩,針管翻轉著飛向懸崖。
可是,就在這時。隻見那個女人一聲尖叫,衝著雨珊就撲了過來。
雨珊就是陳賓的命啊, 看到女人衝向雨珊,陳賓連想都沒想,將手中的外套一揮,從腰間抽出一把尖刀,邁步就迎了上去。
他的動作像獵豹一樣迅捷,像儠狗一樣狠厲,帶著一陣疾風,眨眼間就衝到崖前。
他的這個動作把懸崖下剛剛不小心蹬掉一塊石頭,從而驚嚇到那女人的南門希也嚇了一跳,他心驚肉跳,慌忙把身子貼向地麵。
陳賓倒是沒有發現他,但是他發現那個女人已經衝進雨珊的懷裏,依偎著,像一隻受驚的小獸。正眼神驚恐的盯著他,盯著他手中的尖刀。
月光照在那把尖刀上,閃過一道淩厲的寒光,淒寒如冰,光亮如閃電。
而雨珊則一臉驚詫地盯著陳賓,那眼裏是疑惑,震驚,不可置信。她睜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想要說話,卻喉嚨塞住發不出任何的聲音,隻能顫巍巍地指了指那把尖刀點了幾點,好像在等著他解釋。
雨珊帶著譴責的悲憤的神情再一次刺激到了陳賓,他看了看被雨珊護在懷裏的女人。他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涼意,一種被曲解,被忽視,被拋棄的孤獨的涼意。
一時間,由這涼意衍生出的失望,悲憤,寂寥,惱火,心灰意冷等一切負麵的情緒,那樣多那樣複雜,多到整個眼眸裏都盛不下,多到那情緒溢到整個夜空裏。多到讓他又想起那個惺惺作態的始作俑者。
不由自主地陳賓再一次將目光盯向那女人,盯向這個像閃電般刺眼,狗糞般討厭的讓他恨得牙癢的女人。恨得他,想不起說話,顧不得解釋,忘記了將手裏的刀放下。
時間好像在一刹那凝滯。月光變得晦暗不明,山林如墓場般寥廓寂靜,就連那本來叫囂的風聲也銷聲匿跡。 隻剩下三個人急促的呼吸聲,越來越粗重。
“你要殺人?”還是雨珊帶些哀傷的話語在夜色裏浸潤了冷澀,艱難地發出,化為滿滿的絕望。
陳賓怔住,是啊,他要殺人嗎?他捫心自問,得到的答案終是肯定。
如果那女人敢碰雨珊一個手指頭,他真的會取了她的命。他不想騙雨珊,所以,他點點頭。
那一刻的月光全然失了光亮,讓雨珊看不清楚那點頭的動作,雨珊幾乎停滯的心猛然狂跳。但隻狂喜了一秒,那個暗澀卻清晰的聲音便將她徹底地毀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