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兒再看不下去,趕緊一把抓住男人的手:“別在這兒砍,他藥吸的不多,你砍掉他的手指,他就會醒過來……”
“他媽的。”男人又踢了下肖劍:“老子本來要發發善心,放她一馬的。既然你執意要她跟你陪葬,老子就成全你。把他兩個都弄上車。”
“……您隻要……一個呀……要不,讓我來掰掰看?”
“費什麼話?”
“是。”女孩兒低眉順目地走到肖劍和雲夢跟前,一個探手,抓住肖劍的外套,另外一隻殘手也是一托再竟將肖劍和雲夢兩個人一起提了起來,雖然有些吃力,可是她的力氣也已非同一般。她噔噔地緊走幾步,把兩人一起丟到已經放平的後座上。
男人沒有讚許,沒有欣賞,隻是一聲類似於鄙夷的輕嗤。然後,高傲地起身上車。
汽車慢慢啟動,男人從內視鏡裏看了一眼表情麻木,呆滯,甚至有些冷厭的女孩的臉,冷冷一笑:“想裝死人啊。幹活!”
女孩兒一個激靈,從神遊的狀態中回來。漠然地從腰帶處拿出一把匕首,轉過身,噌地一聲從雲夢的一衣角上割下一塊兒,展開了放在座椅上。然後,再伸出手去抓肖劍的手。可肖劍的手依舊死死地抓住雲夢,好像被定型了一般。她有些猶疑,抓住肖劍手的手也按住了,沒有動作。
“你個白癡,你不是說他會醒來嗎?給他再注射一支這個。”男人扔過來一支針劑,針管上還帶著一小點晦暗的血痕。女孩兒撿起來,拿到手裏,猶疑的目光努力地想要變得狠戾。可是,她的手竟然可恥地有些紮不下去。
“他媽的,你幹什麼?快點。再不下手,拿你的代替。”
女孩兒一個激靈,她自然明白話中含義。她曾經因為這個男人失去了四根手指,她不能再失去她僅剩的幾根手指。可是,她剛剛已經讓他們吸入了些*,如果再給他們注射這種強度更大,毒性更烈的藥水,她擔心,甚至是她預感這兩個不大的孩子,將會永遠陷入昏迷。即使得救,也會變成真正意義上的白癡。甚至直接停止呼吸。
雖然,她相信人這一生都有命定的劫數,她也相信遇到她是他們的劫數,可是,她的心也是肉長的,她也曾有純真的童年和美好的記憶。她也不想每天一睡著就做惡夢,夢到因她而死的鬼魂。
因她而死的野鬼一個就夠了。
她不想午夜夢回,又添兩個索命的遊魂。
不過是兩根手指,總好過變成兩個傻子。
“剛剛的藥力應該還可以,我這就切下他的手指。”她不再遲疑,拿起匕首,朝著肖劍瑩白的手指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