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還是活動活動思想就好,至於行動,還是算了吧。
當然,熱情還是要有的,賈三努力把自己的笑容調整到一個自認為合適的度。既親近又稍帶距離,既溫和又露些諂媚。
“嗬嗬,雲兄弟我們來沒什麼事,就是來看看你。”
“不用,我很好。你們請回,我還有事,恕不奉陪。”話說的生硬,幹脆,冷得賈三頭頂嗖嗖地冒涼氣。
可賈三也是一個老油頭了,自然不會被兩句冷話擠兌回去,
“我知道,我知道,不就是您要忙辦出院嘛,不瞞您說,我們就是為您出院的事來的。您住院的錢我們也帶來了,一會兒我們去給您辦手續,您什麼也不用管,隻管歇著。翠花,翠花。”
他那引以為傲的翠花,正給靠牆的那位病號送秋天的菠菜呢。他暗罵了聲傻婆娘,恨恨地道:“翠花,你去問問醫生看出院還用什麼手續,什麼時候能辦嘍?”
翠花正站在床前盯著那位很是妖嬈的青年看呢,聽見喊聲,很是不舍地走出去了。
雲振國想要攔著,想了想,這醫藥費本該他們交付,便沒吭聲。
而靠牆的那位青年誇張地撫了撫胸口,好像很受傷似的,跑去廁所壓驚去了。
屋裏隻剩下肖三和雲振國兩個人,賈三借著這個機會趕緊向雲振國示好:“兄弟,我知道,我早該來看你,可自從那天你這不著調的嫂子給了你難聽話後啊,我實在是沒臉見你啊。狗把你腿咬傷了,可比咬在我身上還疼啊,這一疼,一著急啊,我這心髒也就不好,這不,昨天才剛穩住了,我說不行,我一定要去看我兄弟,還要把醫藥費拿出來,要不然,我於心不安。”
雲振國看著賈三那副虛偽的嘴臉,差點吐出來。他心說,那天罵我不要臉訛人的是你吧,今天怎麼推到自家媳婦身上?真夠可以的。他忍著胃裏不適的感覺,把心頭的火壓下去。看在那醫藥費的麵上。還是對著賈三說了聲謝謝。
雖然,他們盡的隻是本分,可本性良善還是讓他道了聲謝。
這氣兒是消了點啦,賈三一陣激動,趕緊又是疊被又是收拾東西,勤奮地像個小弟。收拾的差不多了,翠花拿著醫生的診斷證明過來,交給賈三,賈三屁顛屁顛地去交了住院費,辦了所有手續。
一切妥當了,賈三又回到病房和雲振國一起等等雲振國的大舅哥來接。賈三這時候覺得該提一下肖名揚了,也好讓雲振國在肖名揚跟前把這件事提一提,把自己在肖名揚心裏的壞印象消一消。
於是,他幹咳了幾聲,衝著雲振國不自然地笑了下,還他媽的真不好開口:“大兄弟呀,俗話說不打不相識,以後呢,我們就跟一家人是一樣啊。你就是我兄弟,我就是你哥。改天,改天,我在家裏擺一桌,不,在會客樓擺一桌兒,你、弟妹、孩子你們都去。”
“對不住,我們家人都不習慣下館子,也不懂外場的規矩,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