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劍腳步一頓,卻並不停留,也不說話,一直帶著雲夢,駛出村子,騎上大路。他一路那個懊惱的啊。自己怎麼這麼幼稚,這麼單純,也不問清楚,就糊裏糊塗地帶著雲夢過去,讓她看到那種東西。都怪自己太大意。
表哥說得對,他也是懂的呀。雖然這種懂隻限於生理衛生課上老師對男女生理結構的隱晦的講述,可他是誰呀,他可是過目不忘,無師自通的主兒。他為什麼對這種事看上去那麼遲鈍,因為他知道這種事隻應該是大人之間才有的交流方式,離他太遠與他無關。
再者,他到目前為止還真沒有讓他想要和異*往的動力和衝動。至於他對雲夢不經意的在意,他理解成哥哥對妹妹般的疼惜。雖然他也解釋不清楚為什麼不願認雲夢為妹妹。
因為心不在此,所以,就能淡然,冷靜地麵對一切看似湧動的各種男女間的交流。
可是他沒想到自己的淡定竟被表哥當成不懂。
從而陰差陽錯的讓雲夢看到不該看到的一幕。
他想起雲夢媽媽初見自己時的有著一絲戒備的眼神。他忽然就明白了,那是一種天生的母親對未知的警惕,對孩子的保護。
雲夢媽媽要是知道自己帶著她寶貝閨女看那個,能讓他們在一起玩才怪。自己好不容易在雲媽媽那兒留的好印象肯定會一落千丈。
想到此,他又是一陣懊惱,全沒有注意旁邊路上一個行色匆匆的路人,這路人,一身襤褸的衣服,衣服上蕩滿了灰塵,頭上的那頂毛線帽也不知戴了多少時日,竟給人一種和頭發長在一起的感覺。他的眼窩深陷,眼窩裏是兩個呆滯的的卻帶點恨意的眼珠。凸出的顴骨,加上一臉濃密的結成餅的絡腮胡子,使人怎麼看怎麼不舒服。
他走路時腳好像抬不起的樣子,拖著地塔拉塔拉地卻倒騰得挺快。
就在肖劍騎著車子從他旁邊駛過的時候,他縮了下脖子,往邊上閃了下,看了一眼肖劍和雲夢的背影,嘟囔著說了句什麼。
肖劍根本沒注意到他,而雲夢則回過頭看了他一眼,可能是有點害怕,趕緊又扭過去,靠著肖劍的背。
肖劍一路騎到姥姥家,將車子放到過道裏,拉著雲夢走到街上,有兩個人認識他,諂笑著和他打招呼。他應了下,沒有停留,直接拉著雲夢走上村西的那條路。
這時,那襤褸的路人也已經走到村裏,村裏的的農夫正對剛剛過去的肖劍起勁地議論……
路人看了一眼肖劍的背影,眼裏閃過一絲狠戾。
肖劍拉著雲夢又踏上那條小路,踩著有些幹脆的葉子,盤算著要不要提醒雲夢別把今天的事告訴她媽媽。畢竟他一個男孩子帶著人家閨女去看那種片子,雖然是無意,卻也容易讓人誤會不是。他是左右為難,告訴吧,怕雲媽媽誤會他不是正經孩子,徹底讓雲夢和自己不許來往,不告訴吧,又怕雲夢那一天說漏了嘴,更是難以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