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華山派的弟子聽到我們這樣說,把手上的長劍放下,插回劍鞘裏,又對著我們磕磕巴巴的說道,
“你們怎怎怎麼不早說…你們早早說啊…為什麼不早說嘞…跟我我來吧。”
我聽著怎麼那麼想給他一巴掌呢!
華山派怎麼能讓你這麼…這麼另類的人來“鎮守山門”呢?不會把別人嚇跑嗎?
跟著那個華山派的弟子一直向裏走,這一路上,所見所聞真是顛覆了我之前對隱世門派的那種高深莫測的感覺。
在我一直以來的印象中,隱世門派都是那種特別高深,揮金如土,裏邊的弟子們都是自帶特效,有一種超脫世俗的氣質。
但是,一路上,我看到了什麼?青石台階,有的還缺了角!沒事,可能是人家不拘小節,根本就沒注意到這麼小的細節。
最裏邊的門口,蹲著的兩隻神獸麒麟,一隻身上滿是裂痕,一隻缺了個眼睛,真是嚇壞寶寶了。
你確定你們半夜看到這個臉上有一個大窟窿的麒麟回去之後不會做噩夢的嗎?
門上的銅環,也許是因為年久失修,已經鏽跡斑斑了。朱紅色的門漆也是掉的東一塊西一塊的。
‘師傅,你確定這就是華山派,沒有搞錯什麼的嗎?’我們跟在那弟子身後,經過和他一係列艱難的交流,我知道了,他叫趙瑜,是華山派的外門弟子。
我向著師傅使眼色。
師傅看到了之後,轉過頭對著我眨眼,‘我也不知道,按照多年前來說,這個方位是正確的,華山派據說是隱世多年,誰知道它怎麼會變成這樣,放心吧,有危險的話,師傅會第一個站出來,保護你們的。’
師傅還伸出拳頭,錘了錘自己的胸口。
趙瑜看到師傅這樣,停下來,對著王真子師傅說道,“王王王王……”
我好像看到一大群“汪汪”奔過……
“王掌教,你沒沒沒事兒吧?可是風沙眯了眼睛?我我我們這地方啊,這樣很正常,待會兒就就就好多了。”
師傅默默地擦了擦鬢角的冷汗,笑著說,“沒事沒事…不過,趙瑜啊,這陳真天師在哪呢,怎麼走了這麼久還沒到啊?”
趙瑜揮了揮手,“還還還早呢,陳真師祖在後山的思過崖養養養傷呐,徒步過去,還得得走一天左右。”
我詫異,“趙瑜,你們華山派怎麼不找幾輛車呢,這樣不就快多了嗎?”
趙瑜愣了一下,隨即正色說道,“修道之人,怎怎怎能貪圖享受,須的事事親力親為才對。”
我聽著這話點了點頭,嗯,也對。
趙瑜在前邊走著,雖然臉上看不出什麼,但是他的心已經淚流成河。
你們以為他不想坐車嗎,你們以為他不想下山嗎,你們以為他每天看到門口立著的那兩隻半身不遂的麒麟不會嚇一跳嗎?
如果這樣想,那他,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你們這群肉體凡胎……他也想啊!
可是,自從幾十年前的那一場大戰之後,華山派就窮的要死,想當初,他剛到的時候,有一個“好心的”師叔,拿走了他的全部家當,也沒有多少,就是幾件衣服,一些吃的,和為數不多的票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