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時遲,那時快,錦瑟高大的身軀做了一個突然的前撲動作,似是完全不知道疼痛一般,雙腳借著蹬向沙發的力道,身子迅捷地穿過病床的下麵,從這一邊滑下了另一邊。
淩喬像是受到了驚嚇,身子一個顫栗,朝後坐去,身子一下子淩空,朝著地麵上狠狠地砸了下去。
躺在地上的錦瑟,一個滾身,將自己的身體精準地置於了淩喬摔下來的地方,大掌一撈,將淩喬精準地抱在了懷中,這心裏才剛舒了一口氣,眼角的視線卻瞟到了被飛起的被角不小心碰到的一個花瓶。
所幸的是,盛淮南剛開始都已經做了交代,切不可把任何可能讓淩喬傷害到自己的東西放置在病房內。
葉靈來的時候,在路上剛好看到一個花店,見裏麵的花很新鮮,心想著來看病人,若是空手來總是有失禮數了,這才進了花店,要了一束康乃馨。
在錦瑟身邊,又有幾個人不是心細的呢,都知道錦瑟對淩喬保護有加,雖然此時她的精神失常可能是暫時的,但是說出去的話,要想收回總是很難的,所以吳管家不好當麵駁了葉靈的麵子,隻是名人把玻璃花瓶換成最為輕巧的塑料花瓶。
心想著,這樣應該還不至於傷害到淩喬。
誰也沒有預料到,淩喬這才剛醒過來,卻發生了這樣的一幕,花瓶被帶了下來,錦瑟心下一緊,首先想到的自然是淩喬,他隻來得及雙手一收,將淩喬護在了自己的懷中。
那花瓶迎著他的臉就砸了下來,那樣的高度,就是直麵硬了上去,花瓶的棱角還是印在了錦瑟的眉心上,一條紅色的腫塊驀地聳了起來。
淩喬此時的神經脆弱到,仿佛一根稻草都能夠將她的神經壓垮,此時被這般一驚,她的身子顫抖得更加厲害了,宛若秋風中的落葉,抖若康篩,伴隨著而來的就是發自內心的驚恐的叫聲,她雙手抱著頭,“啊,啊,啊~”的叫個不停。
“乖,沒事啦,沒事啦。”錦瑟驀地收緊手臂,將唇印在淩喬的頭頂,試圖柔聲安撫淩喬激動的情緒。
不想這不但沒有安撫到淩喬的情緒,卻讓她越發抗拒了起來,她就像是一個被人困在牢籠裏的困獸,突然發狂發怒了起來,張開嘴巴對著錦瑟的手臂就是大口地咬了下去。
仿佛像是不咬下來一塊肉就誓不罷休一般。
也隻有這一刻,淩喬是真正的安靜下來的,錦瑟任她咬著,單臂將淩喬從地上抱了起來,這才發現整張床上到處都留下了紅紅的血印,這是剛才淩喬從裏麵拿出衛生棉所致。
錦瑟抱著淩喬,他先是自己坐到了床上,將淩喬抱坐到自己的大腿上,這才摸出手機給盛淮南打了個電話,內容簡單扼要,讓他找個女的醫護士,過來房間打掃一下。
然後這才抱起淩喬往浴室內走。
整個洗澡的過程也是異常的艱辛,淩喬不是將洗澡水當成了可以喝的水,埋下頭大肆猛喝,就是張開嘴把嘴裏的水全部都噴到了錦瑟的身上,要不就是鬧情緒不肯配合,抓著錦瑟的頭發撕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