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當日吾皇於蜀道隻依三千闖家軍,打得那兩萬明軍是落花流水呐。”
“許老頭兒,您這段聽得大家夥耳朵都快磨出繭子了,上回那黑龍妖聖那本子不錯,您再說說。”
這時候的人都聽膩了這些老生常談的,反倒對妖魔什麼的感興趣。
永昌二年,正是李自成稱帝的第二年,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內憂外患都被順帝排除後,整個大順進入安養生息的曆史必然階段,這年,張澤言走進翰林院做起一個小小修撰,前內閣首輔兼禮部尚書柳益民請乞骸骨歸家,清軍阻在雁門關外不可進一步,內地倭寇被清剿不剩多少,大順一時風光無兩。
酒樓裏樓上樓下坐滿了人,剛才插話打斷說書人那人也是有些地位的,從自己桌上撈起幾兩銀子扔給台上。
一個仆童緊忙撿起交給許多財,許多財快速著收進袖口,“應這位客官的要求,咱再說說那天地間最大的惡妖南宮焚天。”
把扇子攆開,“啪”突地打在案板上,許多財厲聲道:“那南宮焚天每頓必吃三個幼童,飲處女血,實在是罪大惡極至也……”
最角落的桌上,一身黑衣的男子握緊拳頭,英俊的臉上,額,噘著嘴,就像一個受氣的孩子,怒視著台上的許多財。
旁邊白衣男子也是把手裏水墨扇攆開,輕輕扇動,輕聲笑道:“誒,二弟,你我都幾百歲的年紀,還在乎這些凡人的看法?”
這時又有一人站起來大聲道:“我聽說那大妖還有一個結拜兄弟雲不凡呢。”
“這位爺不說我倒忘了,那大魔頭雲不凡比之南宮焚天更是殘忍,一夜閱十女,還喜折磨人那些手段,”
一道勁風以常人難以捕捉的速度打在許多財左膝蓋處,咚得一聲,許多財跪在台上,扶著案板強撐起來,冷汗從許多財頭上流下,這,大白天見了鬼了。
“講得好!”
“活該!”
雲不凡收回手裏扇。
第一聲道喝是南宮焚天說的,損壞名聲這事能帶上雲不凡,很不錯。
第二聲是從樓上單獨包間裏傳來的女人聲音,紗簾被拉開,一名少女跑到二樓木扶手處,少女身著橘粉色大富人家小姐衣服,把好扶手衝著南宮焚天大喊道:“哪裏講的好?南宮焚天和雲不凡都是世間的大英雄,你們這些人也就隻會逞口舌之快!”
南宮焚天打量著少女,二十有一的年紀,麵色潤紅,顯然梳妝過,黝黑的長發被一隻金鳳釵盤起。
還遇到愛慕者了,南宮焚天看著雲不凡無奈聳聳肩,雲不凡望著南宮焚天無奈苦笑。
南宮焚天抬頭對著少女抱拳道:“小姐,是在下的錯,在下給你賠不是了。”
“哼!才不會接受你這樣人的道歉!”轉頭走回包間,卻又扔出一錠金子在樓下台上,:“換些本小姐喜歡聽的!”
南宮焚天碰了灰隻好坐回原位。
少女回到房間,一屁股坐到木椅上,氣鼓鼓地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一雙小手爬上少女的大腿,握緊開始錘起來,小丫鬟蹲在少女右手側,勸聲道:“小姐,要不咱快回去吧。”
少女又叼起一塊糕點,支支吾吾道:“這還早著呢,一會還要去翠星閣買胭脂呢。”
“可是我怕小西她堅持不住啊。”
“沒事,我相信她!”
此時的柳府一處,杏紅閨樓,房門緊閉,丫鬟攙著婦人往這裏走來,婦人手裏端著些許糕點,走到門口處,輕輕扣門道:“芸香,娘來看你了,那張公子多好的人啊,這麼年輕就得了狀元,可別和你爹爹慪氣了!”
房間裏隻有一個小西一個丫鬟,小西急得像隻熱鍋上的螞蚱,突然看到桌上的茶杯,拿起來就往地上摔去。
“啪。”
門外自然聽到了摔杯聲,“夫人,小姐還在氣頭上呢,等小姐好些再來吧。”
“哎。”
婦人歎口氣又在丫鬟的攙扶下原路返回了。
視線轉回酒樓這裏,金子在許多財手裏閃閃發光,故技重施似的收好金元寶,咳了一聲道:“既然如此,那各位爺,老朽繼續講些武林中事,說那時華山第七十三次論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