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部長和高有法有重要情況向呂新正彙報:抓到了閣老送情況的內奸了。
案子破得非常意外。有群眾反映,警衛連炊事班班長與房東兒媳婦有不正當關係。社會部把炊事班長傳來後,他非常緊張,結果男女關係問題沒審出結果,卻審出他正是閣老送情報的內線。更為嚴重的是,他的上級竟然是警衛連連長王鵬!
呂新正感到在意料之中,因為他對王鵬一直有懷疑;同時他也覺得有有些意外,案子破得太巧了。
他直接去了禁閉室,那個炊事班長連連喊冤枉,他說:“呂主任,我是冤枉的,我是被王連長逼著入的托派,我也不知道啥是托派,他對我說,沒啥危險,就是幫他送送東西。我啥壞事也沒做,就是在閣老幫他送過一封信。我不識字,也不知道那上麵是啥內容。”
呂新正問:“你參加革命幾年了?”
“5年了。”
“按說你也是老革命了,你不知道托派是漢奸,是敵特?”
“王連長說,托派也是真正的共產黨,我們的使命就是暗查隱藏在革命隊伍中的敵特、叛徒,我們是戰鬥在隱蔽戰線的幕後英雄。”
“簡直是一派胡言。肅清托派大會上當場處絕了托派骨幹,你心裏就沒有一點觸動?”
“我問過王連長,他說那幾個人不是正真的托派,他們是以托派的名義從事內奸活動。他說,能夠抓住那幾個人,我們真正的托派暗中做了不少工作。”
呂新正鐵青著臉出了禁閉室,問:“你們與王鵬接觸過嗎?”
耿部長說:“已經把他請過來了,可是很囂張,根本不配合調查。”
呂新正讓耿部長高有法帶路,去看王鵬。王鵬被單獨關在一個院子裏,大門和屋門前都放了崗。
屋裏光線昏暗,門突然打開,王鵬眼裏發花,過了一會兒才認出進門的三個人。他一看是呂新正,打心裏就看不起:“我估計就是你搞的鬼,你來了正好,讓你的狗腿子把我放出去,首長們的安全正受到危脅,出了事你負不起責。”
呂新正對王鵬的傲慢無禮非常生氣,說:“王鵬我告訴你,你應該知道社會部是幹什麼的,你最好放明白點,沒有問題是不可能把你請到這裏的。”
王鵬輕蔑地說:“社會部不就是吃飽了沒事幹,懷疑這個懷疑那個。你說你們還能幹什麼?我問你姓呂的,你是不是看誰不順眼就給他戴上托派的帽子?”
“王鵬你住口,你不要侮辱我,更不要侮辱社會部的工作!你說話要有依據!”
“我就是最好的依據!”王鵬說,“別人是不是托派我不知道,可是我王鵬可以拍著自己的胸口說,老子是真正的抗日英雄!如今你把我也抓了,我懷疑你們槍斃的人也是被你們冤枉的。”
“我們都有鐵證,都有他們的簽字畫押,槍斃他們是罪有應得!”
“什麼鐵證,什麼畫押?你們隨便抓個我幾乎不認識的人來就說我是托派,這就是你的鐵證?”王鵬說,“如果內情你不清楚,你最好瞪大眼睛看看,你身邊的是什麼人?他們是不是日本鬼子派來的真正奸細!你身邊的這個姓高的王八蛋,剛剛反正過來沒幾天,就當上了社會部的科長,他是怎麼被重用的,你沒有責任嗎?”
高有法臉色煞白:“王鵬你別血口噴人,我要是日本奸細,早就一槍崩了你個狗日的,還用在這裏和你磨牙!”
呂新正說:“你們加緊審訊,盡快出結果,我向軍區領導彙報。情勢緊急,我們必須早做準備。”
高有法說:“呂主任,你是不是先向軍分區領導彙報?王鵬的位置太特殊。”
呂新正說:“怎麼彙報?就憑一個飲事班長的指正,沒有王鵬的口供,我怎麼向領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