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到最後,轉了足足五個攤位後他才把那瓷瓶換了出去,換了黝黑的墨硯,這玩意外觀看起來有些粗糙,好似隻是一個不規則的形狀加一些青竹的雕刻罷了。隻有李冬青才知道他要比那青花瓷瓶值錢的多,至少靈氣的濃鬱度是那瓷瓶的一倍以上。
張大彪也早就回到了攤位,看到李冬青用那麼大一花瓶換來一個粗糙的墨硯,不禁皺緊了眉頭,但也沒質疑什麼。
李冬青將墨硯放下,隨手又要拿另一件古董,突然聽到前麵一陣響動,抬頭看去,卻是又進來一個客人。
原本這沒什麼稀奇的,但偏偏李冬青看著那人卻覺得眼熟,仔細打量了幾眼——瘦腮幫,尖嘴巴,大小不一的三角眼還有那兩撇微翹的山羊胡,這家夥不是…姓周的老東西麼??對了,叫什麼,周長興來著!
李冬青一拍腦門——就是周長興!這老家夥,自己剛剛認識唐叔參加他們拍賣會的時候,被他百般係落過,雖然最後狠狠的把臉打回去了,但冤家路窄,不曾想又在這碰到了。
那周長興也一進門就發覺有人在看他,順著感覺看向李冬青。
也許是這近一年的時間裏,經曆太多,變化太多,周長興看了老半天雖覺得這五官似曾相識,但怎麼也認不出來!想想也是,以前的李冬青一百三不到卻有一米八四的高個,瘦的像根強壯的柴火,現在那胸肌都能夾爆米花了,就算對五官有印象也不幹貿然相認。
周長興怎麼看都記不起這是誰,索性移過眼神,正步向大廳走進,一進門就是伸手作揖,似乎認識許多朋友。
心裏一想李冬青就明白了,這周長興家是開珠寶店的,本身拿些東西去拍賣行競拍也是很正常的事,認識點拍賣行業的朋友在所難免。
“老東西,吃得多忘得快~”李冬青心中不忿的嘟囔兩句,也就裝作沒看見,伸手從攤位裏挑起東西來。
但不等他挑。一人主動就走了上來。
這是一個胖胖的眼睛大叔,濃眉厚唇,乍一看很憨厚的樣子,但眼中那縷奸商特有的貪婪卻出賣了他來此的目的。
“小兄弟,這是你的攤位麼?”這胖子道。
李冬青微微點頭,他看到對方手裏拿著一個小方疙瘩。看不清全貌,但縈繞的靈氣卻比那個墨硯還要強盛幾分。
“嘿嘿,那就好辦了。小兄弟,你看我這個煙瓶如何?”那胖子看李冬青年紀輕輕,心中不免生出幾絲輕蔑,他開門見山的問道。
原來那是個煙瓶!李冬青也不懂這玩意,隻是從那胖子手裏接了過來,仔細打量幾眼,這玩意白底藍花,入手十分滑潤,表麵也看不出有啥裂紋損傷的。
“很好啊~不錯。”李冬青如實回答道,其實他本就對古董一竅不通的,他判斷古玩的好壞全憑一雙能窺到靈氣的眼睛!靈氣足,東西完好無缺,那就是好的,反之亦然。
那胖子聽李冬青如此判斷,心中更是竊笑不已,暗叫這小夥計就是個愣頭青,做買賣哪有先說對方東西好的?
他微微翹起嘴唇,努努嘴,道:“小兄弟覺得不錯就好,那好辦了,我想用這煙瓶,換你那個墨硯,你覺得如何?我這煙瓶可是明朝流傳下來的,那年代非官宦人家用不起這個的!保不準價值連城!”
李冬青隻是眉頭一挑,膽笑道:“既然這樣你何不拿著這煙瓶坐等升價呢,我這墨硯哪配換您價值連城的寶貝。”
胖子聞言知道自己說的有點過了,尷尬的笑了兩聲後,正色道:“實不相瞞兄弟,我老爹是寫書法的,老人家最愛的就是文房四寶,今天要能拿這墨硯回去,我就算沒白來!”
這借口不錯——李冬青心中淡笑道。
但表麵他卻默不作聲,隻是將墨硯拿起放到胖子手上,再將那煙瓶回身放回攤位。
胖子見如此情景,心裏已經樂開了花。
那煙瓶是拍賣行好幾年前囤積下的拍賣品了,囤積原因不明,但依稀記得有個鑒賞家說這是“香港造”來著,這次一進門就給出手了,還換回來這麼好一“黑竹墨硯”,真是賺到了!
李冬青卻淡笑著看著這胖子離開,他不知道胖子怎麼想的,但他卻知道自己,這次是又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