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牆頭迅速翻過,李冬青俯下身子,動作就像隻捕獵的花豹,所過之處絲毫不敢停留。
一二口的窗戶全部緊緊鎖著,他隻能重新掏出甩勾,從別墅背後甩到樓頂,然後順著爬上去,從從透氣窗裏跳了進去。
進入別墅,才發現這程仕仁過的當真是驕淫奢侈,先別說牆壁上隨處可見的,用黃金裝裱的名畫。單單是地上的毯子,竟然都是用熊皮做的,牆上還掛著一隻虎皮~嘖,他這麼愛皮,他兒子最後就隻剩下張臉皮,倒還真是因果循環。
而因為心中警惕,整頓別墅現在除了程仕仁再沒別人住,這點倒是方便了李冬青,原本這貨想著不能白來,得拿點東西回去,但突然發現三樓著實沒什麼能看上眼的,就匆匆下到二樓。
二樓則簡單許多,除了幾間臥室,整個就一納涼的大客廳,雨棚直延伸出二十多米長,上麵加蓋了遊泳池。
原本這些都沒啥好看的,但偏偏李冬青就瞅到那沙發上隨手扔著一部電話,想來是剛才程仕仁被嚇到一時落到了這裏。
眼珠子滴溜溜一轉,李冬青跑過去拿起手機,想看看上麵有沒有什麼重要秘密可以用郵件複製了發過來,結果發現上麵有鎖,情急下也隻好將其一股腦塞到口袋,就迅速下到一樓。
一樓布置的富麗堂皇,可惜李冬青這不速之客沒有觀賞的心情,他急迫的在四周搜尋,找到地下室的入口就貓腰竄了進去。
地下室內並不黑,反而被兩塊高瓦數的地燈照耀的無比光明;而麵積卻不大,僅有五十平方左右,內裏沒有任何東西存在,好像隻是個剛剛開拓出來的水泥殼子罷了。
要不是因禍得福從程舍口中撬到消息,李冬青還真掉頭就走了。現在他卻是仔細觀察起地麵的來。
這地下室的地板,使用一塊塊方形瓷板鋪成的,因為早知道內有玄機,李冬青逐個走上去踏了一邊,然後憑著感覺,找出八塊踩著有些鬆動的瓷磚。
這八塊瓷磚的排列毫無規律可言,放在李冬青眼裏那簡直就是無字天書啊!他愁眉苦臉的試了好多遍,但無論怎麼走,愣是一點變化都沒,好像這本身就是個在普通不過的地板而已。
慢慢的,時間一點一點流逝而去,李冬青的額頭,已經因為緊張而汗如雨下,他不禁急的左右兜圈子。
“啪~”的一聲脆響,李冬青心中一驚,暗叫瑪德怎麼回來的這麼快?
腳步聲一進入耳朵,就是往這個方向來的,顯然程仕仁也感覺有點不對勁!
李冬青急的焦頭爛額,暗罵行事果真不該如此魯莽,但手下卻已經做好拚命的打算。而就在這時崔老的聲音猛然響起。
“試試那女孩背上的符咒!”
此言一出,李冬青當即一愣,旋即腦前一亮——對啊,自己怎麼沒有想到,那程仕仁睚眥必報,是個心眼十分窄小又毒辣的小人,他那麼厭惡程素素,將其背部的符咒,排列成這地下的瓷板,每日以腳踩之,也不是不可能啊…
死馬當活馬醫,李冬青一咬嘴唇讓自己清醒一些,旋即就憑著腦袋裏的回憶,將那符咒上的紅字與眼前八塊地板對比,果然發現有異曲同工之妙,旋即立刻照著順序,挨個踩了一遍。
“噗~”很不起眼的一聲脆響,李冬青眼前的牆裂開到縫隙;而此時身後的腳步聲已經恍若身前,他心中懼怕下一把就用指甲將其扣開,然後也不管裏麵關的什麼,直接就衝了進去,而那石門則自行緩緩合十。
剛剛踏入黑暗,他就感覺什麼東西掉到自己脖子裏了,旋即一股劇痛傳來,但不等他做出任何反應,剛剛閉合的石門,已經重新打開,套上一身皮裝、頭上帶著玻璃盔的程仕仁,已經捏著手電猛跨進來。
他似並無意仔細檢查,隻是頭扭進來往裏麵瞅了眼,用手電四處照照,發現並沒有人進來的痕跡後,就急衝衝又出去了,似乎對這暗門的安保十分放心。
等那腳步聲遠遠而去,李冬青趕忙衝脖子上那刺痛之處大力一掃,然後捏著自己的手機打開閃光燈,向四處一張望,才算知道為毛程仕仁進來要穿盔帶甲了,感情這裏麵就是個毒蟲窩!除了已經用蜜將身體包裹住開始冬眠的毒蜂外,隨處可見盆盆罐罐裏鑽出各式各樣的毒蟲髒物,方才咬住自己脖子的就是一條蜈蚣,要不是自己百毒不侵,剛剛進來那一茬已經嗝屁了!
直到這時,李冬青才有種冥冥之中自有神靈庇佑的感覺,他心裏十分明白,這程仕仁弄出的這個密室本就和粘蟑螂的小紙房子有異曲同工之妙,這從剛一進門,那石門就立馬閉合住就能看出,要是一般武人,費盡千辛萬苦潛入這裏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結果被關住不得其法出不去,最後還是得落下個被毒蟲叮咬致死的下場。
而程舍臨死前沒告訴自己這個,與其說是他不知道,倒不如說他是暗地裏藏著一把刀,就等著李冬青撲上去被戳死呢,心腸果真不是一般毒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