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親,身高超過一米八五,帶著金絲眼鏡,濃眉大眼高挺鼻梁,十分帥氣一德國大叔,再正常不過。
但他推著的金屬推車上麵的東西,卻一點也不正常,那竟是一顆人頭!
一顆半邊臉浮腫,半邊臉不住潰爛的人頭!麵容已然模糊不清。
“你,你幹嘛啊?這是什麼東西?”法官當即驚的栽坐在凳子上,這不怪他,在場所有人裏,怕也隻有他算是“斯文人”,這麼駭人的一幕,連手頭沾幾條人命的李冬青都後脊發涼,何況是他?
“哦~別驚慌,他是活的。”小顏的父親德國大叔卻是一臉無辜樣子,甚至把泡滿液體的瓶子端出來,晃了晃,頓時又一大片顆粒狀肉體從人頭剝離漂浮。(自覺帶入洋嗆白話)
“別搖了別搖了~”法官大人此刻已是顏麵盡失,恨不得找個縫隙藏起來才是,而趙傑卻是綠著臉冷道:“姓顏的,你玩什麼貓膩?快把這惡心的東西拿開。”
哪知那玻璃器皿竟突然冒出一陣泡泡,然後插在人頭嘴裏的一根管道,自接連於金屬推桌的擴音器發出聲來,一瞬間就把倆法警給嚇軟了。
但唯有李冬青趙雅和趙傑,卻是同時臉色一驚,後者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和不敢置信。
“趙傑,驚訝麼,害怕麼?勞資還沒死呢,真是讓你失望啊,嗬嗬,勞資不甘心,勞資不想死,該死的人是你,勞資下到九泉也不會放過你的,趙傑!”玻璃器皿中泡泡直起,那內裏浸泡的人頭,連眼皮都脫落了,就裸露著一雙灰蒙蒙的眼睛,死死的瞪著訝然的趙傑。
“你,是大雷!?”最先反應過來的卻是李冬青,雖然麵容不可分辨,但這聲音卻熟悉無比。
沒錯,這器皿中浸泡的,正是大雷!
“這是康複院裏的病人,我得到授權為他進行了肢體分離手術,他的軀體已經完全壞死崩潰,但腦部神經尚未受到病菌侵入,但頭部移植手術並未研究完善,我想他最多還能活五個小時。”
一邊說,小顏父親一邊從懷裏抽出一張授權書遞給小顏,讓小顏給法官拿去。
法官鼓足勇氣才從桌子後麵爬出來,強迫自己不去看那嚇死人的頭之後,掃視幾眼授權書上的印章,點點頭。
至此,趙傑的心已經哇涼哇涼的了,他千算萬算,卻怎麼也沒想到,大雷竟然能“死裏複生”!
他活了,作為受害者本人,貌似嘴中說出的一切,都會成為鐵證吧?那自己豈不是完了?
想到這,趙傑腿一軟,直接栽坐在椅子上麵,他慫恿姐姐控告李冬青時,心裏想的隻是一石二鳥讓兩個仇敵早早死去,卻不想是在給自己自掘墳墓!若不是自己豬八戒主動倒打一耙,很可能李冬青和大雷根本不會想到以法律來解決這件爭端吧?
一句話,惡有惡報!
李冬青此刻,卻已經顧不得趙傑那慫包的臉色了,他的雙眼已經噬滿淚水,身不由己跪倒在地,淚流滿麵,聲嘶力竭。
“兄弟,我對不住你啊兄弟,是我,是我害了你,我…我……”
誠然,縱使一切的起因皆是趙傑所謀,但李冬青的莽撞衝動,卻成了賤人趙雅利用謀害大雷的推手,若不是當時趙雅的解釋,讓李冬青誤以為她是說精果昂貴用多浪費的話,他又怎會將解藥變成毒藥?
而事到如今,說一切,都是枉然,大雷,隻剩下五個小時了,生命的最後階段,他要為李冬青洗刷冤屈,還他清白,更要讓那狗賊趙傑認罪服法,與他一同下那九泉,給他亡魂,當牛做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