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見李冬青魯莽行徑,她也的確下意識勸阻過他,但勸完一聲沒見效果後,她卻故意將這會害死大雷的訊息掩埋了下來。
一是因為先前李冬青對她百般不敬,她有意想看他出洋相,二,卻是因窺見之前李的瘋狂,她知道李掐住自己弟弟趙傑脖子的那一刻,是真的動了殺念,那種濃鬱的戾氣非尋常仇恨能言,料想日後倘若還有機會,那姓李的定要對弟弟趙傑不測,大雷醒來知道這事後,也鐵定跟弟弟沒完。
斬草要除根!她趙雅的字典裏就從沒有“放過”這二字,索性當時就狠下心理,來了個一石二鳥!
所以說,其實自打那個時候起,李冬青,已經陷入了趙雅趙傑這倆姐弟的圈套裏麵,就等著他從沙漠裏回來自投羅網!
“怎、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聽完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李冬青一瞬有些傻了,他不能接受,還真是自己害了大雷這個事實。
“大雷呢?他現在怎麼樣了?能救回來麼??”回過神來後他猛地抬頭道,但旋即又被特警擰著胳膊壓了下去。
多年的從政經驗,令穆海一看到李冬青的表現,就知道他多半是無辜的,心中卻是淡淡一笑,暗歎你丫惹誰不好,偏偏惹“那”老東西的幹女兒,上任雄鷹隊隊長可不是因為甩了她才被人陷害入獄的麼?
又是一個愣棒槌啊,從政麼,你就圓滑點嘛。像自己這樣,誰也不得罪,穩穩升官發財,多好?
“很難說~”他撚撚山羊胡須道:“聽說比癌細胞還厲害,擴散的很快,很可能挺不過今天。”
聞言,李冬青雙眼中的一抹希望退去,無助的看向隊長。
歐陽獵麵無表情,沉默片刻,道:“我會給康教授去電,雖然百毒精果的毒性堪列世界前三,不過康教授一向都有辦法。”
聞言,李冬青心中終是鬆了口氣,他知道,此事已經牽扯到政治,隊長他也是無能為力,以他的性子,摻和進來可能會更亂,現在隻能祈禱大雷那家夥趕快醒來替自己澄清事實。
垂著頭剛要被特警壓入車內,歐陽獵冷冽的聲音卻突然傳來。
“要上軍事法庭不應該是專車接送麼?你們想帶我的隊員去哪裏?”
冰冷的語氣就像無形的冰刀,刺得穆海後背發涼,他殷切的笑著轉過身道:“吳總司令想見見這家夥。”
“吳總司令?”歐陽獵倆上閃過一絲詫異,後冷冷道:“這似乎不再你的職權範圍內吧?怕得罪他,就不怕得罪我?”
穆海被這句話嚇得不輕,他從官這麼多年一直沒出過啥事,靠的就是牆頭草兩麵倒的功夫,但有些特殊情況,就像現在這樣針尖對麥芒,自己夾在中間真的很難做。
歐陽獵眼見穆海表情難堪,淡淡道:“好,我不為難你,但牢犯穆站長為我傳一下話,去告訴吳建國,若是我的隊員在他那裏出個三長兩短,他就小心點,別晚上睡覺夢到“鬼”…夠了,你們去吧。”
說罷,歐陽獵食指一動,擋在眼前的麵包車皮砰一聲就被砸扁了,隨著勁道還往後寸了幾分米,讓出點空隙來,他緩緩的駕車離去。
而穆海望著那示威般車皮上的凹陷,卻是暗暗苦笑,心道這武人政府第一狠人真不是蓋的,連吳建國都敢威脅!
吳建國是誰?國防軍區某軍總司令,兼任國防部政委書記,權可通國!
他爺爺以前是西北地區的大軍閥,據說勢力堪比當時的袁世凱,小日本侵華後,國內群雄並起,首先開始的卻是內亂!這吳老爺子原本想乘機扯旗拉杆子做一番大事,哪裏想當時就在蔣介石的國民軍手上吃了記敗仗,元氣大損,之後迫於無奈被共產黨勸降,當了某軍團的集團軍長。說起來,也算是個開國元勳。
有如此深的政治背景,吳家自然就成了軍官世家,吳建國父親六十歲坐到軍長的位置,而吳建國靠著先輩鋪下的路,走的卻是更深更遠,現如今年僅五十七,已是連首長都要忌諱幾分,手裏掌握實權的軍方大鱷。雖說是“現世”軍官,但實際上卻是足以和中央控製塔首長同起同坐的軍官大拿。
當然,這些都和李冬青無關,隻有一個小細節與他有關。
他,是趙雅的幹爹、這個“幹爹”,沒有演藝圈內那麼曖昧。早年吳建國的女兒十六歲時身患白血病,急需骨髓移植,而趙雅,就是與他女兒型號配對的人。
原本趙雅當時隻是個文藝團的女兵,心裏也不願意為個毫不相幹的人損失自己的身體精華,但通過團長的嘴得知吳建國的真實身份後,心境成熟的她卻是悻然同意了。
但可惜啊,吳建國的女孩就是做了骨髓移植,也沒能挺住病痛折磨,一次化療後,跳樓自殺了。吳建國夫妻倆當時是傷心欲絕,趙雅也心想如意算盤是白打了。可誰想吳建國老婆卻記得她為自己女兒做過的事,就讓吳建國把她收做幹女兒,當了她的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