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說,她已經作勢要掐李冬青的脖子,駭的秦毅急忙阻攔下來。急聲道:“你弄錯了弄錯了我的大侄女呦~別衝動啊!”
哪知秦菲菲卻一把甩開了秦毅的手,氣呼呼道:“閉嘴,你憑啥說我弄錯了,你才弄錯了呢!再說你是誰啊,幹嘛叫我大侄女啊,大侄女是你叫的啊??”
秦毅這可真撞到槍口上了,一通反問頓時讓小老頭臉色有些難堪,還是秦堅趕忙一手抓住菲菲的肩膀,沉聲道:“菲菲,你真搞錯了,冬青他不是叛徒,他是臥底!這次父親能安然無恙多虧了他,事實上要不是他舍命相救,自己也不會傷成那樣啊…”
“冬青?”秦菲菲心口閃過一絲不妙的兆頭,但依舊強自鎮定道:“冬青是誰啊,我認識麼?”
這次秦堅和秦毅都閉嘴了,搖著頭悄然注視著眼前的殘局,直到秦菲菲忍不住要再發問時,一個聲音才響了起來。
“菲菲,對不起,我的本名不叫張青,我叫李冬青;我也不是甘肅人,我是東門人,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隻是不想讓你受傷…”
李冬青強忍著劇痛抬出隻手來,摸了摸自己被抽腫的臉,苦澀道。
“叮~”一刹那,秦菲菲仿佛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她足足沉默了一分鍾,雙眼中滿是驚訝,自言自語道:“你…你就是冬青?你不是叛徒?你救了我爸爸??”
李冬青沒有回答,隻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破窗傳來的風,在這一刻,似乎止了,仿佛預兆著思緒雜亂前那一抹抹短暫的寧靜。
秦菲菲,心碎了,她不知該如何去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她一度認為阿青是自己的真命天子,在此之前從也沒有質疑過這個問題和自己對他的感情。
但,一天前呢?自己做了什麼呢,似乎是矢口否認掉了自己對他所有的所有吧?!更在剛才狠狠的抽了他一記耳光,似乎他犯下了滔天的罪行,擁有全世界最惡心最肮髒最下等的靈魂。
而實際上呢?嗬嗬,倒頭來,他根本不像自己想象中那麼混蛋那麼惡心,反而如以前自己心中的白馬王子一般模樣,奉獻自己,卻隻為了自己不受傷害,從也沒有一個男人如此對待過自己,而今天有了,自己卻…
“噠噠”
“請讓讓,這位先生的傷情太嚴重了,治療需要爭風奪秒的進行。”
就在思緒翩翩起舞的時候,身著白衣的醫療人員擠開了秦堅和秦毅。
生命麵前無分地位高低,他們可不在乎自己擠開的人是什麼地位。醫生判斷之後,幾個護工直接就搬來了椅子,在李冬青殺豬般的慘嚎中,輕緩的將他移了上去,旋即一步一腳印,十分小心的,向外遷移。
“等等!”眼看李冬青要被抬走,秦菲菲一瞬間感覺就好像有人要把自己的心肝掏走一般痛苦,淚水已經浸滿了麵容,她掩著雙眼泣不成聲道:“對、對不起,嗚嗚嗚~對不起阿青,原諒我,嗚嗚嗚原諒我……”
最後的聲音已經像蚊子煽動翅膀一樣細不可聞了,但李冬青依舊聽的是仔仔細細,他並沒有回答,隻是憂傷的看著眼前的門框,心中暗想道。
“好,這樣也好,就這樣兩廂疏遠,就讓這個借口讓我們二人斬斷情絲…菲菲,你沒有對不起我,是我對不起你,原諒我,原諒我的自私…”
心中想什麼,始終沒有勇氣說出來,因為他怕,他怕說出真相會深深傷害到這個自己虧欠的女人。
窗外,大風起,卷起翩翩葉狂飛,它想帶著葉兒歸臨空的懷抱;而沙聲響,風飛舞,葉不戀風,隻想騰空而起,風卷葉隻是自作多情,當葉升空著霧,終難成雙成對…
苦笑著自嘲自己腦中的多情,李冬青不禁有丁點感傷,而測眼一弊,卻窺見那張遠站著遠遠望向自己。
這個一直對李冬青深惡痛絕的男人,不知為何,當他看到麵對死亡,李冬青衝四長老輕蔑笑的那一瞬間,心中,竟有幾多拜服。
“哼~算我小看你了吧,肌肉人。”他喃喃著自言自語,卻是突地衝李冬青豎起一個大拇指,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
笑了,李冬青也笑了,來到秦府短短的一個月時間,經曆了生死,跨越了變故,他依舊堅挺,他小李哥還沒死,這就足以讓他坦然大笑。
與此同時,他又對腰間幾乎完全斷裂的傷勢,有股子濃濃的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