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震天哀嚎,傳自李刀之口,他此刻瞠目欲裂,本雙手小心翼翼捧著的猩紅眼珠,因為身體不受控製的震蕩,滑落手掌,掉落塵土,隻把那地麵滾出條血淋淋的線條,便與那塵土混為一色。
“呼哧~呼哧~”李冬青驚魂未定,此刻已經因為腳踝抽痛,一個跟頭跌坐在地上,默默注視著染得猩紅的土地,和上麵靜躺的死屍。
“你…竟然,殺了我弟弟?”李刀,垂著額頭,緊攥雙拳。額角青筋暴露。
心中藏著一頭即將歇斯底裏的野獸,要把那該死的人兒千刀萬剮!
“嗬~“哪知已經可以說陷入癱瘓狀態的李冬青,在這死水一潭的局麵中,居然笑了,笑的十分輕蔑,看著那眼前的空氣,既好像在嘲笑已經死絕的野人;又好像,在挑逗李刀的怒火。
“你眼瞎了麼,看不到麼?哦,嗬嗬,不好意思,忘記了,眼瞎的,好像是你該死的弟弟才是…““湊~”清冷的語言直接挑斷李刀最後一絲理智,他尖嘯著,好似一頭惡狗撲來,李冬青避無可避,本想抬手去擋,但那右手一隻,能力實在有限的緊。隻看到眼前光芒被壟絕,嗓子已經被死死掐住懸提而起。
“啪~”剛被提起,李冬青就直接被憤怒到極處的李刀一掌抽飛,旋即隻感到肚臍是挨了一記鞭腿,還沒落地就被踹到三米開外,才落地噴血,肚內隻感覺萬蟻食腑,疼的冷汗嘩啦啦往下流。
耳邊是李刀喉間野獸的嘶吼,李冬青卻無暇顧及,此時此刻,他的心中一點害怕的情緒都沒有,滿滿的都被一腔怒火所占據,內心深處一個聲音在放肆聒噪。
“秦XX,臥槽你媽!是不是姓秦的都這麼不靠譜??”
是的,沒錯!要不是那老東西秦堅說好了秦毅會保自己下山,自個那會壓根就不敢從皇城出來,誰知道這姓秦的又掉鏈子!
“哢吧~”思緒間,一旁的李刀,卻已經默默從鑰匙扣上擰巴下來一串鋼絲,他要用這串鋼絲,一絲,一絲,掛下李冬青的血肉,以祭奠弟弟亡死之魂。
短短三米,一瞬即到,李刀猙獰著麵容,雙手因為太過用力而青筋暴露,兩根鐵絲顫抖著比在李冬青腦門。
“完了…嗬嗬~”李冬青萬念俱灰,他已經沒了任何反抗的能力,直麵死亡,他隻覺得好笑,笑自己的死,居然是如此莫名其妙,惹人笑稽。
“滾下地獄去伺候我弟弟,狗養的!”一聲低沉的怒吼,李刀雙手突然用力,李冬青一瞬感覺到鋼絲尖洞穿太陽穴皮膚的痛楚。
“噗~”冥冥中似乎捕捉到一抹小聲悶響,旋即皮膚內的異物似乎被拔了出去,痛楚隨之減弱許多。
嗤~的一聲,李冬青立馬翻身坐起,他睜開雙眼,疑惑的向李刀看去。
隻見李刀此刻仍然平伸雙手,身子輕微顫抖著,嘴角發出含糊不清的顫音,瞠目結舌,眼珠子死死瞪著李冬青,似有諸多不甘凝於胸腹。
而他周身最耀眼的,不過左胸之所,那話此刻已經是猩紅一片,血水濤濤好像娟娟流水,而一隻沾著血水的燙紅大手,正捏著一顆還在顫動的紅肉團子,緩緩,從這身體裏麵抽將出去。
“砰~”
手從身體抽出後,帶動的力量讓已經歸西的李刀直勾勾仰躺過去,他和他弟弟野人一樣,死不瞑目!
李冬青驚訝的看了地上的屍首老半天,才回過神來抬頭一看,其實他心中已經知道是誰了,隻是想確認下。
果不其然呐,此刻頂著炎炎太陽,戲謔看著掌心完全靜止心髒的人兒,正是許諾保李冬青下山的秦毅!
他此時麵露殘忍微笑,定定看著掌心的器髒,不知為何李冬青覺得他雙眼有種赤裸的欲望,似乎自己一回頭他就會把這心髒給吞咽下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