擠出門外,李冬青大口大口呼吸下新鮮空氣,看著眼前一片朱砂紅瓦的古典房屋,頓時又墜入古典的氛圍。
“皇城外圍的房子裏?”李冬青嘴中嘟囔一番那皮包骨給自己的話,旋即用手指輕輕點了點兜裏那隻小拇指頭蛋大的欲果蟲,還好,沒在先前激烈的打鬥中甩飛出去,而且貌似這蟲子的生命力也挺強,不然普通蛆蟲早就震死在兜裏了。
邁著步子,朝石頭鋪墊的路邊走去,李冬青這會也有時間仔細看看這些建築,卻突然發現,在自己眼前緊圍著皇城的這第一圈房子,原不是像第二圈那般古老的修整,而是有點類似於大清朝那種磚砌的房屋,多是“硬山頂”的造型,陣陣打擊聲和讀書聲從內傳出,顯得不倫不類。
繼續往外走了幾百米,地勢攀高,一圈紅色的朱紅房被修建在這裏,這裏是房屋最多的一圈,同時造型也是最古舊的,屋頂大多都是“攢尖“狀,而且很多房子都很大,門前有木頭做的柱子用來支撐,最大的特點可能就是簡單了,除了一門倆窗外,基本所有的房子都沒有所謂的花紋之類,這一圈排下來,當真是很難分得清哪家是哪家的樣子。
仔細一數,遠古、近代、現代,嗬,秦家玩的花樣還真多!
走上土路,李冬青左顧右盼,心中卻也十分納悶,是否這秦家人做事誰都一樣這麼馬虎?秦遠離那麼坑,這個皮包骨也坑!具體哪個屋你倒是給老子說明白啊??
無奈之下,李冬青隻能去問了。
這裏住的人,多是年輕人,很少有四十以上的大叔,哥哥麵無表情顯得有些生冷,李冬青接連問了兩個,人都是衣服愛答不理的模樣,壓根沒聽自個說什麼,心中有些惱火,李冬青耐著性子,隨手攔住又一個白衣青年。
“哥們,問你句話哈,你知道一個叫秦毅的大叔,在哪住麼?”如是一問,但實際上李冬青壓根沒抱希望,手都撒開準備走開了。
“知道啊。”哪知這小年輕十分幹脆的答道。
李冬青眼前一亮,頓時回頭緊盯青年道:“知道?知道那就太好了兄弟,能麻煩你知我聲他在哪麼?”
對於李冬青的客氣,這臉白白的小青年倒也十分受用,就耐著性子往身後一指,道:“就這裏,他家在哪個屋子我是不知道了,不過他一般都在這裏麵。”
李冬青抬頭一看,隻見青年身後是一棟比起其他房間大很多的門廳,心中就感覺怪怪的,家不知道,一般就在這?莫非這也有辦公的地方?
到了聲謝謝後,目送小年輕走開,李冬青皺著眉頭,走了進去。
裏麵隔著幾層牆才出現一門,一走進去,他眉頭就皺起來了——怎麼有股尿騷味?
在抬頭一看,隻見一小夥子提著褲帶就走了出來,手裏還拿著幾張紙。
他頓時就頓悟了,感情這是一廁所啊?
沒錯,走近一看,這裏一共兩排二十多間,的確是個“古典風”廁所,地上鋪的是青石磚,應該不是旱廁,若是旱廁這會早熏得他七暈八素的了,怎可能就這丁點尿騷味?
不過要說這裏有地下管道接通下水道那也絕跡不可能,畢竟這可是座山呐!估計頂多就是幾根管子通到山側去,“滋潤”山下那綠蔥蔥的樹林子去了。
皺眉看著人兒進進出出,李冬青十分蛋疼的想,這秦毅一老蹲這幹嘛?拉稀啊?
就在此時一個人拿著掃帚,從外麵走進來了,他身上穿著很久的中山裝,臉上裹著圍巾,看著很邋遢,但不知為何,那雙漏在外麵,十分狹長的雙眼,卻讓李冬青有一種,寶劍藏鋒的錯覺!下意識他就靠近過去,問道:“額,師傅,那個,你知道這裏有個叫秦毅的大叔麼?”
拿著掃帚的男子身子一頓,眼中有些憤怒的看著李冬青,似在責怪他什麼?
被看的慎得慌,李冬青很不自然的又問了一遍,這中年人直接氣急敗壞道:“小子,你耍我是麼?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我沒有…”李冬青傻傻的回應一句。
“那你幹嘛明知故問來耍我??整個秦府上下誰不知道我秦毅被罰來掃廁所,嗬嗬,你們這些年輕人真是不知分寸,你們厲害,有骨氣!你可知換在兩年前,碰到我你都得叫聲老爺,啊?”
這大叔一邊說一邊猛地拉下圍脖,露出裏麵那張已經氣的通紅,滿臉胡須的臉來。
“啥?”而李冬青頓時就懵了,這就是秦毅?這邋邋遢遢拿著掃帚掃廁所,色曆生茬的男人,是秦毅?
不,應該問,這就是秦家前任家主的大兒子、現任家主的大哥,在秦嵐口中被所謂軟禁的秦毅老爺?
掃廁所等於軟禁??
李冬青淩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