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霧繚繞,如龍似蛇,於半空飛舞盤繞,爭相戲耍,不多時,彌漫到其他牢房之中。
牢中囚犯,大多都是大叔之流,這個年齡的男人,不管是家庭瑣事還是事業壓力……說實話,很少有不抽煙的。
“小兄弟,給根煙抽吧~”
“哥們,茫茫人海,相見即是緣分,賞跟煙抽吧哥們。”
“哥們,我這有份藏寶地圖,裏麵埋這數不盡的榮華富貴,我想用這圖跟你換根煙啊…”
…諸多叫嚷,就像剛才罵聲一片的時候一般吵鬧,但性質卻是變了。
李冬青搖頭一笑,從煙盒子裏抽出三根煙,用自己手上的點燃一根,然後裝進煙盒子隨手一丟,丟到遠處另一間牢房裏麵,立馬被黑黝黝的手哄搶而去。
“藏寶圖免了,您老有重見天日的時候自個去找吧,但你們別搶啊,一人抽一口,別那麼自私麼~”李冬青皺眉哼了聲。
這牢獄裏的人雖然看起來個個灰頭土臉的,倒也非自私小輩,那拿著煙盒子缺個耳朵的大叔,隨手取出點燃的那一根,應著幾根後,將盒子傳給了臨近的牢房裏,如法重施。
深深咋吧口煙,和那跛腿的皮包骨一樣醞釀老半天,一臉享受的表情後,這大叔把煙遞給了同房內的別人,旋即讓煙霧緩緩從鼻孔嘴角溢出,十分舒坦。
“呼~~~真舒服,有錢後,很少抽這黑蘭州了,綿軟怡神,嗬嗬,真舒服~~”仰頭感歎良久,那大叔卻一歪頭,饒有興致的看向李冬青,道:“小兄弟,我看你這年紀也不大啊,怎麼就進這秦家大牢裏來了?”
李冬青眉頭一挑,道:“進個監獄有啥難得,不就私人牢房麼~”
聽到這話,耳邊立時傳來一陣嬉笑的聲音,那大叔也不例外,笑爽了,笑夠了,才粗聲道:“小子,你還真是不知者無畏啊,你以為這秦家大牢是誰人都能進的麼?老牛,你是咋進來的?”
一旁正抽著煙,五尺差半寸卻十分粗壯的家夥聞言一扭頭,衝著李冬青呲起一嘴黑牙,道:“嘿~有啥麼,不就是QJ了秦八郎他女兒麼,瑪德,那小騷貨整天衝老子使臉色,最可恨居然因為口角把我老婆撞成植物人,哼哼~老子割了她一對奶子吃了一星期呢,沒熬到我把她全身吃光,算她走運!”
聽到這話另一間牢房裏一半百白須,方頭方臉的叔叔道:“忒~真惡心,活該被關啊,哎~可惜我龍潛梟雄半世,截了趟寶卻暗地裏栽蔥,遇人不淑啊~”
“靠,我還是秦氏貿易的高管呢,你梟雄半世?我特麼還富可敵國呢,莫名其妙被人陷害一句,就關這了,我冤不冤啊?”一個胖子不滿道。
三人的對話頓時引來老房內一眾絮叨,聽來聽去,李冬青算是明白了,這牢房裏關的不是商業巨鱷,就是跟秦家有老大仇怨的那種,而且最主要個個都有不能死的理由,就好像那胖子,還有那大牛,一個手握秦氏貿易大量機密資料,至今藏哪沒人得知;一個軟禁了人秦家的女人,也是藏在哪都沒人知道,合著都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滾刀肉!
“你呢?”聽完一眾喧囂,李冬青最終偏頭問向那一開始的絡腮胡大叔:“你是咋被關進來的?”
那大叔剛又抽了口煙,聞聲煙霧不自禁就從嗓子眼裏冒出來了,握緊了拳頭,眼中有絲絲戾氣,就是不說話。
“嘿~老蔡可不比我們那檔子窩囊事啊~”一旁的大牛小心翼翼看了眼絡腮胡,見其並沒有憤怒反而是閉眼沉默,便放下心道:“老蔡當年可是我們雲南公安廳廳長,人稱虎拳惡匪,打擊黑惡勢力堪比猛虎下山,最出名就是以暴製暴,勢力大著呢,沒進這牢房前我們可都聽說過,哎~可惜啊,他兄弟也是當差的,查案查到秦家人身上去了,被人扒了全家皮做成六盞人皮燈籠掛在省政府門前,當年可是轟動一時的大案子。”
說到這大牛指指絡腮胡:“老蔡你也是,太莽撞了。”
然後又看向李冬青道:“你知道這貨幹啥了麼?他直接帶人端掉了秦家十幾個非法工廠,扣著秦堅侄子不讓出局子硬要磕死理判死刑,可當地法院哪敢啊?禁不住老蔡就把那小子直接變成“人棍”,丟給泰國人販子“深造”去了,這不,被人陰到這五年了都,他身上還有政府植入的秘密定位儀,到現在還有效用,也沒見政府上派人搜查過來啊~哎~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