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冬青頓時一怔,停頓片刻的同時腦袋電轉,苦思冥想後,終於明白了。原來崔文印這麼害怕不是因為自己,是因為那玉牌,不,是因為那玉牌代表的斷劍門,代表的鐵掌大師!
他猜的一點都沒錯,崔文印就是怕這個,要不是知道李冬青身藏斷劍門信物皇權令,自個崔文印也算是一代狠人,怎會如此低三下四?早就一巴掌拍斷小子的頭了,但斷劍門說實話他惹不起,甚至連剛才提起自己宗門的時候,報的都是總部,而不是自己以前所在的分部,就是怕這李冬青揪著自個阿弟不放。屆時就算自己掌斃了這小子,等待自己一家的結果,除了滿門血屠,還是滿門血屠!尤其是最近這幾日,斷劍門卷入“吞寶”事件後,在冥域風頭正勁殺紅眼的時間,那絕對是果果的睚眥必報!
而李冬青卻是笑了,本以為今次打了人弟弟,麵對崔文印定然有不少麻煩,但卻不知是這個後果。
他本就無心計較,便言道:“崔老哥你我倆也算是老相識了,相遇就是緣分不是,你說不計較我定然就不計較,隻是…隻是你看,阿弟斷我財路那事,還有騷擾我老婆……嗬嗬。”
這貨一邊說一邊張開嘴,用手摸著嘴唇邊沿,要多壞,有多壞。
崔文印見狀直接就掄起了手怒向崔金,崔金一看直接嚇跪下了,抱住李冬青的腿,求饒道:“哥,你是我親哥,我真不知道那秦菲菲是你老婆啊,知道打死我也不會做這種蠢事啊!大哥,算我有眼無珠,我回去立馬就把緬甸那點訂單推掉,公司損失我一人全力承擔,你能放了我麼,哥?”
氣焰囂張固然是一時的,崔金跟了哥哥這麼多年形影不離的,怎會不知哥哥如此表現下自個是遭遇了多麼恐怖的敵人?很有可能是像哥哥一般的,那個一直閉口不提,殺人放火一念間領域中的人物啊!此時再也顧不上顏麵開始下軟話了。
李冬青聞聽此言也是心中一笑,搖了搖頭,將崔金攙扶起來,旋即卻是麵相崔文印,道:“咦,對了,崔老哥,你咋來雲南的,還有,你是咋認出我來的,我這不是……”
話沒說完,他就老實閉嘴了,當他瞠目結舌的,看著崔文印將自己皺皺巴巴,從第一次見麵就覺得很不自然的下巴和顴骨邊沿的“假肉”扒下來後,已然知道人是怎麼認出自己來的。
“嗬嗬,小兄弟,我知道你是易了容,老哥哥我早年間有些惹不起的仇家,天天死命的追殺我,逼得我現在可是此中高手,說實話不管怎麼易容,總有一些特征是不能改變的,在內行眼裏都十分明顯,所以我才能一眼認出你來,至於我來雲南麼,嗬嗬,說來你可別笑話,我是來提親的…”
“提親?”李冬青驚訝道,同時端詳這崔文印拔下假麵的麵容,說實話,比他弟弟帥多了,麵色白淨,雙眸窄而長卻十分有神,鼻梁則挺而粗,薄嘴唇,加上年齡積累的氣質,有種說不出的帥老男人味~“是啊,提親,還記得麼,上次給你商談雕玉的時候,你旁邊那位大哥提起的邱林婆婆?”既然李冬青大度的不再追究,崔文印也鬆了口氣,隨手從兜裏掏出瓶藥水遞給崔金後道。
李冬青則閉目一想,頓時想起兩個稱號來。
“龍印崔文印,佛印邱林?”
“不錯~”崔文印點點頭,道:“的確是那個邱林,說起來,她還是我師母呢。”
“偶?”李冬青驚呼一聲,他原本以為崔文印剛說的提親對象,正是這佛印邱林,但若果是師母的話,那豈不是,亂…倫???靠,太重口味了吧!
崔文印卻嗬嗬一笑,道:“邱林不算純是我們中國人的,她和她妹都是越南移民,父母曾近被抓住遣返後,就再也沒了聯係,她家一切都是邱林做主的,聽說當年就是因為玉雕才和師傅認識的,不過自打師傅那年因為一件玉雕作品,被人殺害以後,她就發誓她們邱家子子孫孫都不會再做玉雕一行,也絕不會和其他玉雕界的人有任何牽連,可偏偏我卻和她妹妹互生情愫……哎~~總之,這裏麵有很多事的,小子你還是不聽為妙,聽了也沒啥用處。”
“嗯,的確是~”李冬青認同的點了點頭,光秦菲菲這他就忙不過來了,腦袋裏再進去點故事怕是得炸了。
生怕外麵秦菲菲和張遠起了疑心,李冬青出門前還專門囑咐了崔文印一番,包括倆人如何認識之類都仔仔細細的“包裝”了一下,生怕被那心思縝密的張遠把住一丁半點的蛛絲馬跡壞了大事!
哪知出門,張遠,已經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