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崔雪蘭是跟嫁謝文東才來雲南的,對雲南的情勢壓根一點都不明了,隻知道自個家,在首都北京那絕對屬於財大氣粗的富豪世家。天生蠻橫,屬於那種闖紅燈被交警攔,還會倒抽交警兩巴掌掏一疊錢砸人臉上揚長而去的主,聞聽秦菲菲這一席話,被噎了一口,又感覺無從說起,就是氣的不行,好像別人壓根沒資格和她強嘴,剛習慣性叉腰要破口撒潑,立時被旁邊的謝文東一把拽住,往死裏使眼色,才蔑視的瞪了三人一眼,沒有發作。
秦菲菲搖了搖頭,也沒在意,畢竟這種嬌生慣養,沒有能力隻有蠻“理”的女人,在她眼裏隻是個可悲的潑婦。
她無視崔雪蘭,冷聲道:“張遠,去叫供銷部經理過來。”
張遠應聲,出門不到三分鍾,就帶著供銷部的經理小張過來。
秦菲菲將右腿架在左腿上,一手抄起桌子上謝文東放下的單據,隨手遞給小張道:“小張,你看看這份單子,還有印象麼?”
小張穿著白襯衣,扶了扶深框眼鏡注視良久,道:“記得,記得,這不就是上個月謝老板在我們這訂貨的單據麼?還是我親自驗的貨呢,”
“你親自驗的貨?”秦菲菲臉上一喜,眼中帶著少許期許道:“那,貨物照和簽單的質檢報告呢?”
原本少有的看到老板喜色的小張,還有點子意外和高興,但被問及這個,臉色欻一下黯淡下來,支支吾吾道:“貨物照和質檢報、報告…我……我沒開。”
“什麼?沒開!?”秦菲菲頓時拍案而起,外人怎樣,她無所謂,迎難而走必逢凶化吉!但對內部員工,她一向都是最嚴苛的老板,試問上了戰場的士兵,直到揮刀一刻才發現手持的是拖把棒,會做何感想?捅菊花啊?
“你是怎麼做事的!你是供銷部經理,出貨必須開質檢單的難道你不知道麼?”秦菲菲怒不可揭,她最怕這種自家人暗戳刀口的事情了。
“我我我…”老板的臉色沒少看過,但動了真怒的,小張這是第一次見,立時嚇得話都說不出,結巴老半天,才顫微道:“我、我本來要開的,但謝老板說都是老合作夥伴了,沒必要,請我吃飯的時候喝了太多酒,我一醉就…”
“啪!”秦菲菲一把將單據扔在桌子上,牙縫裏迸出幾個字:“你被炒了,明日起請你不要再來我們佳潤公司上班。”
“啊!?可是我…”小張驚呼一聲,他當時是因為想巴結謝老板,所以疏忽了,但怎麼著也沒想到後果會這麼嚴重啊?
“滾出去!”一聲怒吼,秦菲菲完全沒有所謂的淑女形象,職場女強人那種獨有的氣場展開,頓時駭的小張一陣哆嗦,眼中閃過幾許複雜表情後,彎著腰落寞的向門外走去。
待他整個人出了門,秦菲菲就像失了魂,一屁股就癱軟在沙發上麵,扶額而坐。她不是因為這次事件而無力,而是因為自己掌管下居然還存有這種部下而感到傷心。
而李冬青則在後麵一直看著,此刻心兒明鏡一般的。
顯然這一切那都是有預謀的——秦菲菲得罪大東部總裁,是在兩個月前左右,而謝文東要退的這一單正好在上個月,中間間隔就一個月,而出貨開質檢單子,不論對賣家還是買家都是有好處和有保障的,是基本常識,為何謝文東偏偏那次就不想開這單據?
結果不言而喻!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李冬青悄然在心中記住這次事件,默念自個日後開公司選人定要死死把關,不能出一點漏子!
“哼~弄來弄去還不是你自己的人出差子?小姑娘啊,趕緊給我們退貨吧,我們時間可不多!”
秦菲菲強自振作點,直起腰陪笑道:“那是當然,這塊石頭我們會以百倍價格進行賠償的,請太太務必原諒。”
說完,她就想走,今日發生太多事情,已然是心力交瘁。
但,那崔太太卻忽然拍桌而起,瞟了眼秦菲菲道:“慢著,小姑娘,我有說隻有這一塊石頭開了縫麼?”
秦菲菲身子一怔,皺眉扭頭道:“那是有幾個?”
崔太太臉上的笑容十分詭異,搬起黑盒子裏的石頭把玩於手半天,陰陽怪氣道:“小姑娘啊,你應該問是幾噸,而不是幾顆,嗬嗬,都在你們公司後院庫房裏屯著呢,自己下來看吧。”
說完,就扭著PIGU一步三搖十分風騷的向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