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一看,好麼,人還在,隻不過這貨的表情那叫一個精彩,一雙眼兒死死瞪著老奶奶的籃筐裏麵。
如此奇怪,自然也吸引了風君子的目光,順著看去,風君子稍稍歪頭,看到一疊,疊的整整齊齊,擺放在碗下麵露出點頭角的刀幣來!再一細看,與上次買的如出一轍。、可就算這樣,也用不著這麼大反應啊?
風君子狐疑的搖了搖李冬青,道:“喂,冬青,瞅啥呢?不就幾個刀幣麼?”
李冬青聞言歪頭瞪了他一眼,從竹籃裏取出一顆刀幣,摸摸鏽鈍的棱角,旋即卻回身貼在了風君子跨在背後的奔雷棍上麵。
這一貼,風君子立馬知道李冬青在驚詫什麼了,因為奔雷棍發出細微的顫抖,這種高頻率低幅度的顫抖,隻可能是器皿內涵氣血共鳴產生,也就是說,這幾塊刀幣,很可能都是血丸!
一顆血丸不奇怪,兩顆、三顆,都不奇怪!但七八顆,九、十顆呢?上次買的時候,風君子就曾疑惑過,像血丸這種對武人及其珍貴的物件,怎麼會一次性出現這麼多?這玩意出現在墓葬裏不奇怪,但出現在古董商人,尤其是這種兩個正規商鋪都沒有,靠販賣假貨贗品為生的雜販手中,就不免有些奇怪了,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除非…
李冬青適時的與風君子對視一眼,嘴角的笑意,是那麼默契。
心照不宣。
“老奶奶。”李冬青當先開口,道:“您這些刀幣,是從哪淘來的啊?”
老奶奶聞言,麵色一冷,沒了話。
風君子麵色有些難堪的看了李冬青一眼,眼神傳達的意思,隻有一個——傻x!、尼瑪,這麼直白的文,肯定問不出什麼啦~李冬青也苦澀的笑笑,旋即沉默片刻,眼珠子一轉,嘴角又彎起來。
“奶奶,您看我們倆訂的是明天趕早的飛機票,恰好錢包都在酒店被人給偷了,今晚上這麼冷,住無可住,怕得…哎~~”
風君子嘴巴一抽,腦海情不自禁,浮想起幾個月前兩人初認識的那個山腰上,那個默默裝逼的背影…
一聲迎合的歎息,老奶奶善良的心兒起了一絲波動,搓了搓手,猶豫道:“馬上要進冬了,這樹葉子啊,都黃掉著,你們這些年輕人都不注意,要凍出個關節炎來可咋整啊?”
“哎~~~”貌似幽怨的歎息一聲,小李同誌的演技當可問鼎奧斯卡!
“誰說不是呢,其實我小時候就因為經常踢被子,有這關節炎的征兆,這天一冷啊,膝蓋抽著抽著疼!就像針紮似的。”
一邊說,這廝的臉皺成一疙瘩,一隻手捂著膝蓋,一隻手已經扶在風君子肩膀上,踉踉蹌蹌的,好似已經站不住了!
老大娘一看,這還得了?下意識就探身一把扶住李冬青腋窩,隨手取下脖頸上的圍巾,就給這廝的膝蓋圍上。
“哎呀,小夥子,擔不得啊擔不得,你這可得趕緊治,要烙下病根了,不到奶奶這個年紀,床都下不來!”
老奶奶早年喪子,兒子活著的話,也該有風君子這麼大了,看著李冬青自然有股無形的母愛在作祟。
他瞅瞅岩壁上被風刮的呼呼作響的樹叉子,再看看李冬青的膝蓋,後退兩步,皺眉呢喃道:“這可不能凍啊,越凍越嚴重的,要不、要不你們屈就,到老婆子我家去住上一晚?”
冰果!
李冬青心中暗讚一聲,不著痕跡的朝風君子露出得意表情,旋即卻揚起臉道:“這、這不太好吧奶奶…哎呦~~”
嘴裏說著這話,但腳下卻是故意一軟,就好像真有多疼似的,看的風君子都恨不得燒死這個裝13犯,這也太能裝了?
老奶奶見李冬青“疼”的站不起來,眉頭更皺了,三倆下將剛剛才擺在報紙上的小泥人收起來,提起籃子一拉李冬青臂彎,道:“走!你必須跟俺老婆子走,撞見了俺就也不能不管,好好在熱炕上暖和一晚上,俺給你好好灸一灸,明天再去趕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