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顏紅著臉,一字沒說,帶著李冬青慢慢的移了前去。
繞過小麵包,李冬青這才算知道發生了啥。
這果子村,是一條道的那種村落,家家戶戶都圍著一條土路建的房子,基本上走到路中間是看不見兩邊的。
而現在,先前那位老大爺,正哆哆嗦嗦,手裏持著滴血的鐵鍬,從一棟土房子的牆後走出來,發生了什麼,一覽無餘。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李冬青嘴角一撇,輕哼道。
老大爺也看見了李冬青,哆哆嗦嗦撂下鐵鍬,舔著幹巴巴的嘴唇,有些後怕的將手在衣服上抹了抹,道:“俺、俺一直不放心,一直記掛著,找你們找不著,這麵包車上的小夥讓俺在這等…剛才看見這人像極了那照片上的毛人,俺就……”
老大爺不知所措的指了下那的鐵鍬,旋即緊盯著李冬青眼睛道:“警察同誌啊,是不是這淫(人)啊?”
李冬青突然覺得這老大爺驚嚇的樣子還是蠻可愛的,溫和道:“放心吧大爺,您沒打錯人,就是這家夥,您可算是立功了的,別怕!”
老大爺聽見這話,才稍微安定了點,但旋即,似乎是想起了什麼,臉色越加的陰沉,越加的憤怒,不到片刻臉都漲紅了,扯足嗓子,呐喊一聲:“嗨呦喂~~嗨呦喂~~都出來咯!拐走俺們娃的賊人找著了!找著了!都出來喂~~”
嘹亮的嗓音像極了李冬青偶像之一的阿寶,在這寂靜的村莊中繚繞四方。
村子靜靜的,但不到三秒,“轟轟轟”,就好像樓房要塌了的一樣,家家戶戶的木門同時,或打開,或踹開,一個個年齡差異極大,的大媽大哥、小妹小侄,提著鐵鍬榔頭、木棍鍋鏟,轟隆隆,將這條路堵得水泄不通!
“張頭,你莫要騙我,要出人命列!”一個瘦的像猴子的小青年,赤著膀子,操著一口四川口音吼道。
“騙你幹啥子?就似(是)這個淫!警察同誌你說嘞?”老大爺看向李冬青。
李冬青剛想回應,身後大雷攆了上來,氣喘籲籲,摁著李冬青肩膀,斷斷續續道“你、你幹啥呢?還不把他撩車上去,丹藥喂了沒?”
李冬青沒有轉頭,眉頭緊鎖,道:“說真的,大雷,這家夥真要運回去,貝納康教授研究的話,是不是真的隻會變成活死人?”
大雷沉默片刻,順順氣,道:“不知道,按常理來說會切斷他的部分神經,但既然要研究他的功法,除非發生奇跡他自己說出來,不然肯定是要腦部神經活絡,用電腦接通模擬才行,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死不了,對麼?”李冬青忽然笑了,隻是笑的很無神。
“差不多吧。”大雷詫異的瞪了李冬青一眼,旋即卻是不耐道:“你管他是死是活呢!趕緊喂了藥丟車上去,死死活活的不是我們該管的,我隻知道惹惱了康教授可不是鬧著玩的!”
“嗬嗬~”李冬青輕笑一聲,鬆開小顏,用回複一點的氣力勉強走到昏死的賴榮旁邊,掏出那顆白藥丸,就笑著搗進他嘴裏。
“這不完了麼?”大雷一抹頭上冷汗,但又感覺一絲不對,李冬青為何身體在抖?
“噗~”出乎意料!李冬青一拳直接砸在那賴榮的脖頸上,武人的力氣何其大,賴榮脆弱的脖子立馬被砸的發扁,眼睛突凸睜開,猙獰中帶著慌亂。
“蓬蓬~”又是絲毫不留情麵的幾拳,大雷急了,一把將李冬青拉了回來,勒住他脖頸道:“你幹啥?你特麼瘋了嗎!會弄死他的!”
“弄死他?嗬嗬,勞資就要弄死他!!”李冬青在大雷懷中怒目圓睜,他壓根沒打算讓這賴榮活著回去,康教授,殘害十餘名花季少女的性命,將活生生的女孩丟去讓蟲活活吃死!
“鄉親們,別管他,打!照死裏打!就是他害了你們的娃,剁頭祭魂,放血流冤!打啊!”
李冬青咆哮而出,夾雜著滔天憤怒,一瞬就點燃了村民們心中抑製已久的哀怨,和躁動。
打來壓根沒想到,李冬青會是這樣一個率性的人,先前那些成熟的舉動,壓根看不出他有這一麵,但此時阻止已經來不及了,氣瘋了的村民們一擁而上,手裏拿著的,地上擺著的,但凡是比拳頭硬的,皆掌在手心狠狠的向地上哀嚎的賴榮砸。那股氣勢,就好像要將這天殺的惡賊活生生打成肉醬!
武人也是人,更何況已經奄奄一息?一輪過去,鐵鍬榔頭早把頭都給砸成碎西瓜了,但滔天的怒火又怎能停下?有些大哥大媽,一邊打,淚,卻已經崩流而下,這短短半年時間,將是他們永遠的心病,縱使讓賴榮碎屍萬段,也於事無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