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了然的質問,空明神色古然不動,無神雙眸似有薄霧籠罩,外人完全無法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此乃佛門重地!了然師弟何以心生殺念?若是做的殺孽纏身,佛門豈能視若不見?”
了然鼻子一昂,卻也知道自己理虧,但轉頭看了眼不斷使眼色的張昊時,心中滿滿的都是那所謂重建大佛寺的巨款,不由心中再起歪念,冷哼一聲,低聲道:“個人修行是小,佛門安危事大!此人不單在我佛門重地行凶,更是使出可吞噬氣血的邪功,定是凶神惡煞之輩,來此必另有目的,我是大佛寺的住持,我有權利動用武力維護我佛門清淨!”
話說至此,了然眼神狠狠的剜了一眼空明,沉聲道:“空明,你隻是前來我大佛寺誦經傳法的臨時方丈,我才是這大佛寺的住持!我必須為大勢著想,你最好少管閑事!”
空明聞言臉色未變,手上也依舊不急不緩的搓著念珠,隻是一時間似有語塞。
這陌生小子是和自己徒兒一同前來,必是徒兒的朋友,他有心幫自己徒兒一把,奈何縱是佛門中人也常有勾心鬥角,自己確實沒有在這大佛寺管事的權利!
看到師父不答話,風君子有些急了,騰一聲站起,指著張昊的鼻子就罵道:“你們血口噴人!先前本是張昊先出手傷我,青子看不下去才出手幫我的,而且張昊受傷是他自找的,跟青子哪有一點關係?”
聞言空明轉目看向張昊,眉頭微皺。
不管是什麼樣的師傅,隻要有兩個以上的徒兒,那麼定然是有喜厭之分,對於尚未徹悟佛法的空明亦是一樣。五個徒兒之中,他最喜歡的莫過於老實善良的風君子,因為君子心底純潔最貼近我大佛慈悲,隨資質略顯笨拙,然若悉心點化必有參悟佛法的時候。
而稍有不喜的,自然就是這張昊。
張昊今年該有二十九,入空明膝下要比風君子早兩年,但當初空明其實並沒有收他為徒的意思,因為他初見此子的時候,從他身上感覺出了濃厚的戾氣和嫉妒,他本就不適合參學佛法。
奈何張昊的父親也曾是一名武人,且當年達摩院正需要一大批資金周轉食量修建佛寺,空明已坐化的師傅當時就替自己收了這名徒兒。
張昊平日裏如何做法他不是不知,略加點化,但此子冥頑不靈,而自己若是公然將他逐出師門,又有違已故師尊的教誨,空明自己也是頭疼不已。
“是麼?”張昊卻是冷哼一聲,旋即揭開自個的褲腿,一抹長條狀的青痕赫然其上,且有一抹藍色的條紋附著在上麵。
“風君子,我本看在你我同是佛門弟子的份上,不與你計較,但你硬要袒護這不速之客我也無可奈何,這傷上附著的奔雷勁是你那奔雷棍所致不錯吧?你既要出手傷我,可否說出一二理由來呢?”
說完,張昊嘴角一抹邪笑浮現而出。
不出他所料,涉及至此,縱是風君子有口也是難言,總不能對著師傅說自個看見張昊和自己老婆偷奸吧?
“師傅剛剛賜予你鎮寺靈器,是讓你維護我佛門清淨,你可倒好,拿著靈器第一個傷的便是自家師兄弟,好大的本事啊!”
此言一出,風君子立時臉色劇變,無故傷害同門弟子,最輕也得是逐出師門的懲戒,張昊這意思很明顯啊,若是自己再袒護李冬青,他今日定要讓風君子一同付出代價!
看他窘迫的模樣,張昊與了然對視一笑,心中暗道,敢傷我張昊之人,真不知死字如何寫的!
就在風君子一籌莫展,空明無言以對的窘迫之時,哪知李冬青卻是哈哈一陣狂笑。
“小子,你笑甚?莫不是藐視我佛門戒法?”了然心腸十分歹毒,見李冬青狂笑間儼然不將他放在眼裏,心中殺意更甚。
哪知李冬青聞言笑得更嗨,就在那了然忍不住要再度出手的時候,李冬青猛地往腰上一撂,啪一聲一枚塊狀物狠狠的朝了然臉上擲去。
“老禿驢!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這是啥!”
笑聲戛然而止,李冬青麵若寒霜冰冷一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