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被黑暗掩蓋的夜晚,洞庭湖畔,卻是火光衝天。不停的廝殺聲,激起一陣陣腥風,在湖麵蕩起一圈圈血漪。
伴隨著一聲慘叫,濺起的鮮血染紅了湖畔石碣上的兩個大字——雲夢!
鬼哭狼嚎,終將掩埋在深夜的黑暗中。
一個青衣青年,身上帶著不知多少道血痕,用顫抖的左手抹掉嘴角的血絲,握緊了手中沾滿血的劍,跑進了一處大殿。
大殿中,隻有一個白發老者盤坐其中,背對青年。
青年左手靠在一根大柱上,氣喘籲籲,對著老者道:“師父,蒙古人已經打到半山腰了,這裏……這裏已經沒有其他人了!還有,不少……不少師兄弟投降了!”
老者這才站起身來,緩緩道:“既然已經投降了蒙古人,就不再是我雲夢弟子!”
突然,一陣悚然的笑聲回蕩在大殿中,青年立即警覺起來,怒喊道:“是誰?快出來!”一個黑影從梁上躍下,落到了青年與老者之間。
這是一個黑衣人,背著一把弓,腰佩一把匕首,他對著老者抱拳道:“文掌門,小可這廂有禮了!”
老者轉過身來,捋捋白如霜雪的長須,正色道:“你是陰山派的人?”
黑衣人一聲獰笑,道:“小可岱欽,確為陰山弟子!”
老者“哦”了一聲,道:“原來你是蒙古人!”
岱欽道:“文掌門,你應該要清楚,宋朝國祚已盡,你們又何必為它送命呢?連你們的呂文煥呂將軍都已經棄暗投明,你們也不如早早歸順我大元,好讓雲夢劍派繼續‘俠行天下’!”
青年聞言大怒,道:“放任爾等在我華夏橫行,還談何‘俠行天下’!”
老者歎了一聲,道:“弛兒,切勿激動!”又對岱欽道:“閣下的好意我等心領了!可是我文競風既生為宋人,便當為國流盡最後一滴血,豈能助紂為虐,遺臭萬年!”
岱欽不怒反笑,道:“這麼說,文掌門今夜是要血濺雲夢了?”
文競風仰望門外無盡的夜空,道:“吾誌已定,風雷難動!”
岱欽冷笑一聲,道:“那小可得罪了!”右手突然從腰間抓出一把暗器,盡數往文競風擲去,每枚暗器飛到一半都突然一分為三,數量大增。
青年大驚失色,顧不得傷勢,立刻衝上前去,揮劍成風,打落打偏不少。但是暗器數量實多,青年難以顧全。眼看青年將要被暗器擊中,文競風腳步一挪,如一陣風般來到青年身邊,左手拉過青年,將其帶到身後,右手揮動大袖,將剩餘的暗器悉數打散。文競風道:“‘噬魂散鏢’,名不虛傳啊!”
岱欽幹笑一聲,道:“文掌門剛才所用的是貴派的‘大風掌法’吧!果然名副其實!”
文競風冷笑道:“抬舉之辭不必多言!貴我兩派武出同源,今日就讓老夫再好好領教一番!”說完便放開青年,一個空翻來到岱欽麵前,使出“大風掌法”,一陣陣掌風逼得岱欽連番後退。
兩人打到了外麵。岱欽也用雙手應對,右手突然繞過文競風的左臂,想要直鎖其喉。文競風右手大袖再次一揮,岱欽感到一陣巨力襲來,右手似乎被巨石一砸,立刻抽回。文競風冷冷道:“‘掃魂掌’、‘抽魄手’,你練得不錯啊!”岱欽笑道:“比起家師,還要遜色多了!”
岱欽繼續出招,還道:“貴派的‘大風掌法’大致可分為風起、禦風、雲揚三式,不知文掌門最後一式練得如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