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學長熱心的說:“你說個字吧,我給你測一下,看看你能不能過?”
對於《周易》,慕容雲了解的不多,隻知道這是一部中國古哲學書籍,是一門博大精深的學問,更是中國傳統思想文化中自然哲學與倫理實踐的根源,但用來占筮,他卻不太相信,覺得是“滑天下之大稽!”
於是就順口說了個想通過考試的“想”字,學長一邊翻著《周易》,一邊在紙上刷刷點點,不一會兒就對他說:“哥們兒,沒問題,你肯定能過,放心的去考試吧。”
慕容雲原本就不信“測字”這一套,自然以為這是學長在好心的在寬慰自己,心裏卻暗自苦笑,怎麼能過啊?經常曠課,上課時也不注意聽講,而且根本一點也沒複習!他的那本《政治經濟學》,發到手裏都半學期了,還和新的一樣;如果要評“愛書”模範,估計整個大一新生中沒幾個人比他有“資格”。
晚飯後,宿舍裏其他的人都陸續去自習了,隻有慕容雲一個人留在宿舍裏,繼續躺在床上,繼續神馳在半夢半醒之間,七點多的時候,一位“老師”來宿舍找了他。
這位老師是慕容雲入學沒多久,結識的一位“大哥”——學校圖書館的張健老師。
張健比慕容雲大十五歲,身高一米八九,足足比慕容雲高了十厘米。慕容雲對他的第一印象是他的相貌有點酷似香港的一位電影演員成奎安,豪爽威猛、真誠憨厚而又有些壞壞的,在他身上根本找不到任何“為人師表”的痕跡。
張健是土生土長的濱江市人,他和慕容雲可謂是地地道道的“老鄉”。隻不過,他們見麵的感覺不是“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而是“老鄉見老鄉,嘻嘻又哈哈”。
張健的父親是國內一位著名的金融學學者,在張健二十四歲的時候,他父親受聘於“中南?財大”,他也就和父母一起,舉家南遷,來到了江漢市。
張健以前在濱江市圖書館工作,到了江漢市以後,他被安排在“中南?財大”的學校圖書館,負責為全院師生、員工提供各類文獻資料的借閱,閱覽服務工作。
學生們去圖書館借閱書籍,都稱呼張健為“老師”,但慕容雲知道他父親雖是知名學者,他卻沒上過什麼學,從小就長得人高馬大的,喜歡打架鬥毆,父母也管不了他;來到這裏後才在“中南?財大”弄了個本科文憑。
張健經常在周末將慕容雲叫到家裏,讓妻子做幾個解饞的小菜,和慕容雲小酌幾杯;雖然是小酌,卻也經常將慕容雲灌得酩酊大醉,以至於後來,慕容雲一直認為,自己的“酒量”,很大一部分是被張健練出來的。張健偶爾也會喊上別人,和慕容雲打打輸贏在幾十元錢的“小麻將”;而慕容雲每次假期結束後返校,也都會給他及他的父母帶一些濱江的土特產。
慕容雲大學快要畢業的時候,張建將他叫到圖書館,詭秘的笑著說:“要畢業了,去選一些你自己喜歡的書,喜歡哪本就拿哪本,留個‘紀念’吧。”
慕容雲本著孔乙己“竊書不算偷”的精神,況且又是張大哥“慨”圖書館的“慷”,不客氣的拿了精裝的《全唐詩》和《全宋詞》、一套《上下五千年》和一本《康熙大字典》,這些書,至今還在他的書櫥裏。
張健走進慕容雲的宿舍,拎過一把椅子,大馬金刀的坐在慕容雲的床旁,調侃中帶有關心的問了問他的身體情況後,又莫名其妙的問了他一句,“兄弟,你現在有女朋友嗎?”
“沒有,”慕容雲斜倚在床上,無精打采的回答,“如果有,我還不早就告訴大哥你了啊。”
“嗯,那你先睡一覺吧,圖書館關門後我再來找你,你要和我出去一下。”
張健離開宿舍後,慕容雲也沒有心思多想他找他做什麼,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晚上十一點,宿舍已經熄燈,張健又來到慕容雲的宿舍,將和衣躺在床上的他叫了起來。
兩個人走出宿舍樓,張健小聲的告訴慕容雲:“我今天在政經教研室看到了大一‘政治經濟學’的試卷和答案,就是不知道明天用不用這套題,咱倆現在的‘任務’就是去‘偷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