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雲憶起,在一次和雨霞酣暢淋漓的纏綿後,雨霞枕著他的胳膊溫柔的問:“老公,你怎麼樣才會對我不好呢?”

他輕撫著雨霞胸前滑膩的肌膚,半是玩笑,半是認真的回答:“隻要你不和別的男人上床,我什麼事情都會原諒你!”沒想到,一語成讖,那時夫妻間的一句笑談,竟成了如今令他痛徹心扉的事實。

兩個女人臨出門時,望著雨霞蕭索的背影,慕容雲喊過沈雪,壓低了聲音說:“她對濱海不太熟,你領她去吃頓飯,再將她送到車站。”

“放心吧,處長,我會照顧好她的。”沈雪怔怔的望著神情木然的慕容雲,他臉上的哀傷簡直欲摧人斷腸。她的眼淚也不由自主的順著眼角漫延開來,她說不出自己是什麼感覺,隻是覺得,她一定要把他交代的事情辦好。

兩個女人走後,慕容雲的眼淚再一次流了出來。曾經相濡以沫的妻子,曾經溫暖溫馨的家,都將是昨日黃花了!他感到從未有過的孤單和寂寥。

默默的拭去眼淚,用力的擠出一朵笑容,慕容雲暗自在心底說:“雨霞,但願我這是最後一次為你流淚!”

從中午開始,慕容雲的同事、朋友絡繹不絕的來探望他,護士雖然盡量縮短探視時間,但來人太多,把本來心力交瘁的他弄得更加疲憊。

累到沒什麼,還有個比較棘手的問題,來看望他的同事和朋友,有少數帶來了滋補身體的營養品,但大多給他留了個紅包,都說是一點心意。禮品放到病房裏就可以,可紅包怎麼辦?緣於自己在海關的職務,以及社會上良好的人際關係,慕容雲知道每個紅包裏都會有不少的禮金。同事和朋友們都是順手放到了他的枕頭底下,僅僅一下午,枕頭底下就有數十個了。

下午,護士將“束縛”了慕容雲近三十個小時的監護儀撤掉了,令他頓覺輕鬆了不少,也感覺自由了很多。

晚飯是沈雪和張副主任一起來送的,慕容雲事先本來打算讓沈雪將紅包取走,做好登記,再幫他存進信用卡裏,這都是人情往來,將來人家有什麼大事小情,都要隻多不少的奉還的;可礙於張副主任在,他沒有合適的機會對沈雪說。

吃過晚飯,兩個人正坐在床邊陪著慕容雲聊天,濱海海關關長常聞天在辦公室主任陸福振、人教處處長宋永新的陪同下來看望慕容雲。

見到關長,慕容雲打起精神,右手五指並攏,舉到太陽穴附近,“關長,對不起,隻能躺著給您敬禮了。”

“嗬,”常關長和藹的笑道:“還能敬禮,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嗯,我隻是有些不小心,受了一點小傷,還麻煩您百忙之中來看我。”

“誒,”常關長微皺著眉頭說:“骨折可不是小傷,你可千萬不能大意,在這裏一定要聽醫生的話,這是命令,知道嗎?”

“嗯,我知道了,關長。”慕容雲像個聽話的孩子似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