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2 / 3)

這毛病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改改。

陸楠根本沒意識到自己用了多大勁,咬了一會鬆開,又搖搖晃晃的滑進水裏。

厲漠北瞟一眼滲出血絲的牙印,繃著臉把她撈出來,扯下浴巾胡亂裹了一圈,抱她回臥室。

陸楠腦子裏全是漿糊,倒進床裏哼了哼,難受的閉緊雙眼。喝太多了,腦袋一陣陣的疼,胃裏也燒的慌。

厲漠北陪著她一塊躺下,溫柔的將她鎖在自己胸前,眉頭卻皺的死緊。

本以為在西江的幾天,她已經向自己徹底敞開了心扉,原來還是沒有。在她的心裏,他所占的位置,小的似乎都可以忽略不計。

陸楠喝醉太能鬧了,半夜把他踢下床不算,還讓他去隔壁睡。

折騰到淩晨三點,她估計是鬧的累了,這才沉沉睡過去。

厲漠北揉著額角重新躺下,墨色的眉峰在暖黃的光線下,不住壓低。

以後堅決不能讓她沾酒,一滴都不行。

陸楠醒來已經日上三竿,臥室裏彌漫著一股怪怪的味道,腦袋疼的像似要炸開一般。

上次喝醉她就警告過自己,不許再犯那樣的錯誤,沒想到還是控製不住,喝著喝著就喝多了。

坐起來看了一圈不見厲漠北,陸楠略覺失望,難受掀開被子下床,昏頭昏腦的去晃去洗漱。

這邊還留著她的洗漱用具,拿起牙刷擠了些牙膏上去,睜了好幾次眼都覺得難受,索性閉著刷牙。過了一會,感覺到厲漠北進來,下意識睜開眼,尷尬的衝他笑。“早。”

厲漠北點點頭,徑自走到她身後將她抱住,下巴擱到她肩膀上廝磨。“不瘋了,嗯?”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陸楠臉色爆紅,低頭避開他透過鏡子投射過來的玩味眼神。“也不記得自己昨晚做了什麼。”

“當真?”厲漠北偏頭親吻她的耳朵,溫熱的唇瓣漸漸下移,手也沒閑著,扯開她身上的浴巾丟到一旁。“你嘟嘟囔囔一晚上,現在給你。”

陸楠輕顫了下,拿起牙刷繼續刷牙。

這個騙子,她才沒說這事。她喝多了是事實,但沒喝斷片,真當她什麼都記不住啊。可謊話已經出口,想收回來似乎有點難。

而且,她低估了厲漠北的執著程度,被他摁到洗手台上的時候,某種深藏心底的隱秘渴望,似乎也在一瞬間被他點燃……

早餐自然沒能及時吃上,陸楠累的頭暈目眩,進了書房就躺到落地窗前的美人榻上不想起來。

窗外陽光正好,靜謐別致的庭院,一覽無餘。

懶洋洋的曬了會太陽,厲漠北把早餐端上來,陸楠耍賴要他喂。吃了一口粥,留意到他左手的虎口有傷,而且很像牙印,頓時尷尬的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

“打算怎麼補償我?”厲漠北忍著笑,故意把手伸過去,方便她看得更直觀。“下嘴怪狠的。”

陸楠吞了吞口水,佯裝鎮定的抬起頭。“你想要什麼補償?”

“想好了告訴你。”厲漠北意味深長的看了她片刻,把粥遞過去,拿起自己的那碗,慢條斯理的吃起來。

他的眼神太那啥了,陸楠直覺他的要求會很羞恥,抿了抿唇,老老實實自己吃。

吃完在樓上又歇了會,不見厲漠北上來,陸楠回臥室換上套加厚的家居服,下樓去院子裏找他。

別墅每周都有園丁過來打理,一些常綠的盆栽都照顧的非常好,圍牆的薔薇花枝也才修過沒多久,不知道他在忙什麼。

陸楠走了一圈,找到他後覺得陽光有點點曬,遂坐到水池邊的香樟樹下,一邊拿手機給葉子和竇晗發微信,一邊看他給蘭花換土。

他身上出了不少的汗,一滴一滴順著高挺的鼻尖的往下落。陸楠看得出神,腦海裏不禁浮起他方才赤著身體的模樣,感覺有點燥。

收回視線,臉頰止不住的發燙。

這個禍水。

“怎麼不睡覺?”厲漠北把手上的事做完,洗了手過去,拿起茶幾上的毛巾擦了擦汗,動手將她抱到腿上坐下,掌心貼著她的胸口摩挲。“爸媽沒問你昨晚怎麼不回去?”

“我出門的時候跟他們說了,我跟竇晗住。”陸楠側過身,翹著唇角,伸手撫上他性感的喉結,輕輕摩挲。“為什麼這個時候換土?”

“過幾天春雨就要下了,這幾盆花是從外公別墅那邊搬過來的,我得照顧好。”厲漠北捉住她的手放到唇邊親了下,嗓音微微發啞。“晚上不回去?”

“不可能……”陸楠話音才落,手機就有電話進來,看過號碼旋即忍不住揶揄。“你親哥。”

厲漠北搖頭失笑,等她打完了電話,牽著她的手一塊回屋。

換了拖鞋,他打開鞋櫃上麵的小抽屜,把車鑰匙拿出來自然而然的放到她的掌心。“我一會得回老宅那邊,沒法送你,自己路上小心點開。”

陸楠笑了笑,踮起腳尖親他。

厲漠北及時攬住她的腰,加深了這個吻。

再耐煩一天,以後她想不跟自己住都不行。

陸楠回到家,爸媽都不在家,陸桉跟高中同學出去玩,說是晚上不回來。

上樓換了睡衣躺床上,卻怎麼都睡不著。

翻來覆去間,目光落到自己的電腦包上,恍惚想起許承洲給自己的信,還有結婚證和跟厲漠北簽的協議都在裏麵,忍不住起床過去翻出來,重新躺回被窩裏。

結婚證還新的像才拿回來,而且照片上的兩個人真的是一點笑容都沒有,眼神陌生的望著鏡頭,各自保持著戒備的距離。

半年了,時間過的真是快。陸楠牽了牽唇角,清澈的眼眸隱約浮起笑意,拿起協議,一條一條往下看。

不是她簽字之前看到的那份!這一份內容,根本就是喪權辱國的不平等條約。所有的條款,寫的都是他不能如何如何,對她沒有絲毫的要求。

視線在‘一百年後’四個字上定格,沒來由的紅了眼眶。

一百年,他倒是想的美。

將協議裝回去,陸楠遲疑了下,拆開許承洲發給自己的快遞信封,拿出上次隻看了一眼的信,靜下心慢慢往下看。

八年的陪伴,他真的很了解自己,所以他選擇離開。他說祝福,說對不起,說他慶幸自己沒有壞的那麼徹底,沒有跨過朋友的那道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