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琢磨了很久,最終略過了這條沒有回複。
跟竇晗比起來,她的青春期泛善可陳,不追星,不做夢,滿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要跟厲漠北比肩。
後來考上理工大,她遇到了許承洲,8年如白駒過隙。
竇晗有句話其實說的很對,若非許承洲有意誤導,後來的五年,她不可能還那麼傻的繼續單戀他。她所說的長情,從來就不是自己的本意。
隻有厲漠北才是她念念不忘,卻自卑的不敢觸碰的唯一執念。
她長情,卻做了最絕情的事。
文保科技部的作息時間非常嚴格。下午五點,陸楠和盛教授一起離開故宮,送他到家後,掉頭回自己租住的房子收拾一番,出發趕去機場跟陸桉碰頭。
明天元旦,爸媽中午就來電話,詢問晚上能否到家。
陸桉的課題組很忙,來這一個月兩人隻見過兩次麵,還是陸楠專程去他的學校見他。
比預計的時間早半個小時抵達機場,陸楠給陸桉去了個電話,得知他很快就到,旋即找了家店吃東西。
今年元旦在外婆家過,人多嘴雜,陸楠怕自己到時候吃不飽,遂要了大份的牛肉麵,順便給家裏也去了個電話。
放下手機,冷不丁看到肖楠杵在一旁,眉頭習慣性地皺了皺。“每次單獨見你都是在機場,這種緣分還真是微妙。”
“以後估計不會再見了。”肖楠拉開椅子坐下,語氣幽怨。“你真瀟灑。”
陸楠抽了張紙巾擦嘴,似笑非笑的打量她。“羨慕?”
“羨慕嫉妒恨。”肖楠扯了扯唇角,偏頭避開她的目光。“為什麼你做什麼都是對的,即便是一聲不吭的走掉,他們也不曾怨你,反而因此內疚。”
陸楠沉默了下,無意識的把手裏的紙巾揉成一團。“我不曾想通過他們改變生活,亦不曾利用欺騙。每個人都有心機,但是用來傷人傷己,那是愚者所為。”
“關於你和承洲的風言風語,都是康茹馨散播出去的,你要小心她。”肖楠扯了扯唇角,自顧站起身。“許承洲被禁足,而我也要走了,祝你和厲漠北幸福。”
陸楠擺擺手,有片刻失神。
幸福?這個詞曾經近的她以為,伸手就能握住。而今卻相隔無數個光年,遠到她永遠無法擁有。
厲漠北發來的每一條短信,她都沒看,也不敢看。那些跟他在一起的點滴,如跗骨般盤桓在心裏,每當夜深人靜,便會張牙舞爪的跳出來,狠狠嘲笑她的退縮。
再難聽的流言,都終究會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淡去,唯獨許音華對她的恨,永遠無法消散。
她做不來逼迫厲漠北,在自己和他母親之間做選擇的惡人,也做不來,為了愛情罔顧親情的事,所以她選擇離開。
陸楠自嘲掀唇,抬手看了下時間,收拾好東西出去接陸桉。
飛機準點落地B市,兄妹倆上了小舅的車子返回市區,直接去了南城城郊的外婆家。
關於厲漠北,陸楠一直用同事稱呼,爸媽並不知道兩人真正的關係。隻是這種大團圓的日子,難免會有人關心她的婚事。
虛歲27,工作也不是太好工資又低,再不上心結婚的事,恐怕就要剩下了。
七大姑八大姨一番轟炸下來,陸楠哪還有胃口繼續吃。好在爸媽一向開明,被這麼多人勸,依舊一副我家的孩子我們自己管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