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都統當即也擺掌上前,使個“抱樸守中”之式,這樣的招式其實是個自守自保的穩招。
沒辦法呀,因為花不癡的“百花幻影掌”一出手就搞得他眼花繚亂的,冒然出擊必然要吃大虧。
所以他隻有以靜製動,先擺出了個準備挨打的架式,同時,這樣也可先試試花不癡的功力深淺。
花不癡此時,可絕不是他此刻這般想法,他想的是如何更好地把敵人吸引過來,以便讓屋內的三人順利逃走。所以,盡可使出了獨門掌法中的淩厲招術。
見姓苟的立的那個開門式,花不癡心裏清楚,這小子還是怯老夫三分呢,於是,心裏一喜,勁力大增,一個“黑熊推山”就硬生生地朝姓苟的膻中大穴拍去。
苟都統心下大駭,罵了聲“好狠的老家夥”,隻得把內力全速提升到雙掌上向前奮力推去。
“嘭”的一聲巨響,兩股內力在中途驟然相抵,發出了驚雷般的聲音,震得樹枝上的積雪紛紛落下,幾個定力不行的錦衣衛嘍囉被震得瑟瑟發抖。
其實最狼狽還是苟都統,隻見他在雪地上“嘩”地後退了一丈多遠,最後還是沒有穩住身子,一口鮮血噴出,半跪在了山崖邊上。
這時,隻見小屋頂上“嗖嗖”兩聲,燕蒼山和雲煙紅已衝了上去。
待底下的錦衣衛清醒過來,他們已躍下草屋向山下叢林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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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無常心知上當,也顧不得去照看他的都統大人,一聲尖叫:“放箭!別讓他們跑了!”就揮劍向山下急追。
後麵是黑壓壓的一片錦衣衛小兵急速跟進。
花不癡心裏一鬆,“不錯、不錯!這下好了!”也騰身追下山去。
不過他可是要追過去阻擋冷無常的。
進入山林,就猶如遊龍入海一般,燕蒼山一家三口對這裏的路徑比較熟悉,豈能再讓冷無常他們捉住?
天這時已經黑了下來,好在在半山腰裏已不是很冷,畢竟是六月天了嘛?
在一處油鬆林裏,燕蒼山拉著妻子雲煙紅的手停了下來:“煙紅,咱們坐下歇息一下吧!虎子也餓了吧!”
“唉哎!好險!”雲煙紅一屁股坐在了一塊山石上,接過燕蒼山懷裏的兒子歎息道。
“是啊!今天要不是花前輩出手,我們可就要落入閹黨之手了!”
燕蒼山神情並不輕鬆,頓了一下,望著黑壓壓的樹林說道:“現不知花伯伯是否脫險了?”
其實他們大可不必去為花不癡擔那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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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不癡在林間蹬枝而行,三兩下縱飛就攔在了冷無常的前麵,張開兩臂擋住了他的去路。
冷無常急道:“花前輩,你前番假冒師父戲弄我,這次又打傷苟都統,賬還未與你算哩,我主要是看在以前的情份之上,才不與你計較的,這番你又要如何?”
花不癡冷笑道:“小賊,你竟這般忠於魏賊,連你師父、師弟、師妹、師侄都不肯放過!好!今天我就代你師父清理門戶!”
冷無常也冷笑一聲:“就憑你?我師父雲天龍都奈何不了我,就憑你,哈哈哈!”說到得意處,他竟狂笑了起來。
“那你試試!”花不癡心想這狗東西竟敢連我都不放在眼裏,十分氣憤,揮掌就朝他左臉抽去。
冷無常想舉劍去迎,可是周圍都是樹木,空間太小,劍招無法使展,蒼慌之間隻得舉掌去接。
可是,那知花不癡這一掌是假,另一掌狠狠地抽到了他的右臉上。
接著,那耳光就沒有離開過冷無常的兩個臉包,一通“劈哩叭啦”亂響,冷無常鼻血橫流,拔腿就跑。
花不癡抽他耳光正在興頭上,哪容他溜了,便抬腿就追。
忽然,冷無常回過頭來,伸手一甩,隻聽一片“嗖嗖”風聲吹來。
花不癡叫聲“不好!”急忙運氣,用掌盡力反拍而去。
隻聽“噌噌釘釘”一片碎響,有幾顆打在石塊上的還冒出了火星。
花不癡不得不駐足,破口大罵:“好惡毒的壞種,竟用暗器傷人!”
隻聽黑沉沉的山林裏,冷無常陰笑著說:“花老不死的,讓你嚐嚐我的‘霹靂滿天星’的滋味,受用的很呢!”
花不癡還想開口大罵,忽覺腿肚子上一麻,當下心裏一驚,伸手拔出了一顆棗核大小的三棱小鏢。
血流了出來,他擦了點放在鼻尖下一嗅,一股惡臭竄入肺腑,一陣作嘔。
“狗崽子,這竟是毒鏢!”花不癡頓時覺得四肢酸軟了下來。
情急之下,他迅速地伸指點了身上的幾處穴道,並把自己研製的獨門解毒“續命丸”吞了一粒。
既已著鏢中毒,花不癡便不敢再在原地多待,強忍著疼痛扭身向一側樹林裏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