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修道廳,是個天然的碧玉岩洞,不知光線是從哪裏射進來的,反正裏麵並不黑暗,人行其間,深處還會形成拱鳴,一處玉壁後的石縫裏,還淙淙地流下一條細如線的清流,平添了這裏的寧靜和清新之氣。
雲天龍在吞下了一粒藥丹後,便緊靠著這塊背有清流的玉壁打坐下來,雙手結印,閉目內視,徐呼徐吸,不一會便進入了禪定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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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那日冷無常羞憤交加地從天山上一路狂奔而下,時值正午,山下的葉赫鎮上又在開集,難得的人多熱鬧。
見了這麼多的生麵孔,冷無常方才平靜下來,站在街角不知向那方行走。
正在他猶慮之時,一個店小二走過來拉了他一把,笑道:“客官要不要進來洗把臉,打理打理點茶飯?”
冷無常這才回過神來,想到自己肯定已難看到了極點,因為隻顧瘋了似往下走,連身上的血汙都忘了清洗了。
於是點了點頭就隨那個小二跨進了一家客棧。
小二並沒有直接把他安頓上樓,而是引他到後院,先給他打了一盆清水,讓他梳洗。
冷無常也不搭話,挽起袖口,一陣撥拉,總算清淨了臉上的血漬,除了那道斜斜的劍傷處仍是灰褐色而外,麵上已經白淨了許多。
“這不好了!挺英姿的一位少年嘛!”店小二把一條白帕帕往肩上一搭,讚道。
冷無常並沒有高興的表情,甚至連看他一眼都沒勁地說:“我要二斤上好醬牛肉,一壇‘雪裏紅’!”擺下話,就低頭貓腰快步走進客棧的大堂揀了個牆角的位置坐下。
也許這家客棧的生意並不好,冷無常坐下沒半盞茶功夫,店小二就給他把酒肉準備停當。
冷無常抓起酒壇,先來了一氣倒灌。真是太酣暢了!難得有如此豪飲。
在酒力的麻醉下,他很快忘記了先前的諸多不愉快。再打了個酒嗝後,雙手各抓了一大塊肉,大嚼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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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門外闖進三個滿臉橫肉的壯漢來,手中的家夥看得出件件是上好兵刃,為首一個提著一柄烏梢長劍,對身後兩個執刀的胖子使了個眼色,就見二人傲滿無禮的朝向冷無常靠了上去。
冷無常正在興頭上,哪管什麼閑雜之事,隻想借酒肉來排解心裏的諸多鬱悶,隻瞟了他們一眼便抓起酒壇,又是一氣仰頭暴飲。
走在前頭的虯須大漢沒想到這小子這般目中無人之樣,一拳擂在八仙桌子上吼道:“哪裏來的野小子,快給爺爺滾出去!”
“對!滾出去,給爺爺!”哪個隨後而來的鬥雞眼胖子也一拍桌子叫“滾。”
冷無常沒有馬上理會,隻顧咕嘟咕嘟地往肚裏灌酒,這可氣壞了二個胖子,虯須大漢伸手一拳朝他左臉包打去。
冷無常用餘光看到這兩個家夥這樣蠻不講理,心裏已有八份怨氣,現在又見他們出手打人,不由恨由心生,他媽的,小爺我正窩著一肚子火哩,在山上讓人欺侮,難道下了山還要遭人欺侮不成?
眼看那小山丘似拳擊到,冷無常疾速地一仰身避過,接著一個“醉打金技”抱著那隻酒壇,猛地兜頭砸了下去。
隻聽“嘭嘩”一聲碎響,壇子砸了個稀爛,可那胖子隻把腦袋摸了摸,竟然連痛疼的表情都沒有表現一點。
“好家夥,難道他長了個鐵頭呀?”
冷無常正在納悶,隻見鬥雞眼已唰的向他的後頸劈來一刀。而哪個被砸了腦瓜的家夥這時也快速的揮刀向他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