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姑,這,這你,你聽我解、解釋。”冷無常見雪桃已認出了自己,隻好收了劍,作揖想自圓其說。
那想道這時雲煙紅已仗劍衝了過來,唰唰就是兩劍,直削他的脖子。
冷無常眼前一花,急忙側身仰臉欲避,第一劍果真避了,但是第二劍他無論如何還是慢了半拍,左臉自眉骨至下爬被雲煙紅劈了一劍,不過還好,由於他的避退,所幸劍傷不至於要了性命。但就是這樣,也把冷無常疼得“哇哇呀!”地慘叫不已。
雪桃見雲煙紅又要去出第三劍,便一把拖住了她的肘部:“慢著,煙紅,他可是你師兄!”
“誰稀罕他是我的師兄,他是淫賊,大混球!”一邊罵,一邊又往上撲。
“是的,我是混球!我無恥!我大壞蛋!”冷無常把手從臉頰上拿了下來,伸著滿是血水的手指,哆嗦著衝雲煙紅嚎叫:“我知道你們一開始就看我不順眼,你們始終瞧不起我!無論我如何努力,你們還是看不起我,因為我是個孤兒,我的爹娘是下的賤農夫!好,好!我什麼也不說了!今天要殺,要剮,隨你們!”
說著,他把長劍一扔,仰天泣笑,被雲煙紅用劍尖劃開的血槽,皮肉翻卷,血水順著脖項向下長流,片刻人已血如樁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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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神壇在驚鬧之中,慢慢地亮了。
瓦屋上,雪桃望著冷無常那慘痛之狀,心裏已軟了下來,畢竟是自己從小看大的,雖然玩皮一點,長得不討人喜歡一些,但是,畢竟是自己人啊!
雪桃上去掏出一把金瘡藥給他按在了傷口處,歎了口氣“你看你都幹了些啥呀?”
“哼!姑姑!不能放了他!”雲煙紅跺腳氣道。
“就是,誰讓他欺負小師妹!”燕蒼山一揮劍,趁勢火上澆油。
地下有的藥工也指著上邊嚷嚷:“對!不能饒了這個混小子!”
“一定要教訓,教訓他不可!”其他人也同聲道。
冷無常誰也不瞧,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雙眼微閉,傲立於屋脊一側。
雪桃把劍一收,又歎了口氣:“你們都各自回去!”轉過來看了一眼雲煙紅和燕蒼山,揮了兩揮手:“你倆也先下去!我有話要和他說!”
雲煙紅和燕蒼山又瞪了一眼冷無常才氣哼哼地跳下了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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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桃見藥工和雲煙紅們都去了,才瞞怨地問:“無常,你這是怎麼了,你怎麼對你師妹作出這等無禮之事?你,你必須給我說清楚!”
“師姑,我,我講不清楚!”冷無常歎道:“我是無心的,反正!”
“什麼講不清楚?難道你忘了是你師妹的父親把你從狼口裏救回來的?難道你忘了你師父對你有多好?哼!”雪桃十分氣憤,指著他吼。
“我知道!我知道師父對我恩重如山,但是這和這又有什麼關係?師父對我好,可是師妹和燕蒼山對我很不好!”冷無常聲音有些顫粟。
“這麼說,你是為了報複?”雪桃生氣地睜大了杏眼。
“也不是,我隻是不能控製自己喜歡師妹罷了!”冷無常頓了一下說:“我當初並沒有邪念,並不想那麼的。可是控製不了,唉!唉!師姑你殺了我吧!”
“這,這,真是怨孽呀!”雪桃跺腳歎道:“你知道,你所犯的罪責,依本門法理,將要處罰多重嗎?”
“我不怕!已經如此了!隨你們處治!”冷無常揚頭慘笑。
雪桃沒想到這個向來膽小自卑的徒兒能在如此情況下這般坦然,不由心生幾份憐惜來。
她看了看周圍的山色,幾片紛紛揚揚的黃葉飄落在了腳傍,秋色十分肅煞,再望冷無常那個血跡斑斑的瘦臉,心裏矛盾不已,放他走還是不放?
放吧,有違天山本門律法;不放吧,看著這小子又實在可憐!
躇躊了半晌,雪桃把心一橫:“無常,你還是走吧!以後,做人一定要堂堂正正,否則天地不容!”
冷無常臉色大變,沒想道這個向來以嚴厲而出名的師姑,這日竟然這麼大度起來,心裏感激地雙膝跪拜於屋脊:“師姑,你,你真的願放過我?”
“去吧,快走!”雪桃不屑再看他,揮手道:“希望你以後好好做人!”
冷無常聞之,“咣咣咣!”就是三個響頭,爬起來就欲飛身而去。
突然,兩人從另一層脊後跳出來,挺劍擋住了他的去路:“呔!想溜,沒那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