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這般愛他?”伊的眸子瞬間暗淡,一語道破。
這話從伊的口中問出,喜便覺得萬分心虛。不管過去都經曆過什麼,終還是她變心了。
“……是,我……我愛上他了,很愛……伊,對不起……”她低著頭支吾。
卻忽聽伊冷言道:“哪怕他剛剛為了新得的美人棄你而去,你也依舊不願離開他嗎?”
“他沒有!他離開隻是為了要盡快趕回去受降岷山氏,不是因為那兩個素昧謀麵的美人……”喜連忙替癸解釋,可伊卻淡言又道:
“聽聞岷山氏的琬、琰兩位公主一個十五歲,一個十三歲,肌膚皎如白玉,腰身柔如細柳,小小年紀皆已美冠九州、家喻戶曉,天下間的男子無不對她二人垂涎若渴的。公主當真以為帝癸猜不到岷山送出的兩個美人就是她們嗎?她們比你年輕十數歲,美貌和出身亦不輸你,公主怎就能確定,帝癸這般急著離開,不是想早日與那兩個美譽四海的女子相歡呢?”
“別說了!”這樣的話喜聽不下去,手掩住耳朵,疾聲喝止,眼淚又不受控製的掉落了幾顆。“大王說了,無論她們多美,他都不會看她們一眼。我……我信他!……”
這句話帶著哭腔,聽得伊百倍心痛。但就算再痛他也要忍著,他要說服喜,無論用什麼方法。
“信?公主若真信,為何還會鬱鬱難安?此刻又為何還會流淚?”伊接連反問,喜沒有一個能答得上來,可依然掛著淚水倔強道:
“總之,隻要我沒親眼看見他負我,我就會信他!哪怕會害怕、會不安,我還是會選擇信他。我愛他一日,便一日不會離開他的身邊!”
聽喜這般堅定不移的反複說著她是如何如何愛帝癸的話,伊終於再也壓抑不住胸中堵悶,雙手握住喜的肩頭,眼中泛紅。
“公主可知,你此生能離開夏宮的機會就隻有這一次。你當真如此執拗,一定要等到那個暴君真的為新歡而棄你、你要在夏宮終老半生之時,你才肯回頭嗎?”
他微頓,似是哽咽,再開口時已放緩了語速,黯然神傷的又加了半句:“……才肯回頭……重新看看我嗎?……”
這話已說得這般直白,喜怔怔的被他鉗著,心弦難平,眼中晶瑩更是久顫不止。“你……十一年已過,難道你還沒成婚生子?”
伊神色苦楚,一聲笑歎:“伊的夢中早已有了公主,眼裏又怎能再容得進別人?”若真能遺忘,真能忍得下其他女子,他也不會走到今日這一步了。
喜震撼不已,十一年……伊竟默默戀了她整整十一年,而她卻全然不知,終日與另一個男子過著相愛快活的日子,這讓她如何還能心安?
“伊……我知道當初是他斷了你我的美夢,可是早在他攻取蒙山之時,我便已立誓給他我的真心。多年已過,我的心早就真真切切附在他的心上了。過往逝去,你可否放下?我想讓你幸福,而如此念著我的你,又如何能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