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涼氣倒吸,怒意上湧,再顧不得什麼上下之禮,舉起粉拳錘了過去。可那寬闊的胸膛硬得像塊石頭,她的小力氣根本就錘不動分毫,怕是那效用連撓癢癢都算不得。
“大王!你真的太可氣了!”喜抓狂,小獸一般“惡狠狠”的加快了撓癢癢……哦不,是“捶打”的頻率。
“哈哈哈哈……你這忘恩負義的小東西!我助你有施氏開枝散葉,你不但不道謝,竟然還打我,看我怎麼教訓你!”癸大笑著抓住她不老實的小拳頭,眨眼便將她按倒在座榻上。
喜的衣衫早在趙梁進來之前就已經鬆得差不多了,現在更是隨便一扯便被剝了個精光。
而人的所思所行有時候就是有些道不清楚緣由,不知為何,往往身體赤誠了,心就也會更容易跟著赤誠。
兩身交疊,癸望著喜水凝的桃瞳,心間忽有什麼蕩漾開來,便轉瞬停下了玩鬧,眸沉如潭,深情凝睇。“妺喜,其實有些話我一直想與你說……”
“什……什麼話?”喜麵浮紅霞。癸突然這般,她反而害羞了。
癸輕輕拂去她臉邊因方才的瘋鬧而飄出的碎發,唇齒輕啟時,話聲溫柔,寬厚如山:
“當年夏與蒙山一戰,你兄長敗給了我,同時也輸光了你的一切,但卻讓你我有機會走在一起,你不覺得,這其實是為你贏到了一個我嗎?而我是大夏帝王,贏到我,便是贏得了全天下。所以答應我,別再介意提起那場戰爭了,因為,你才是那之中最後的贏家……”
霎時,喜眼中顫顫,心底翻江倒海的同時,身體也潮湧一般被襲卷入癸的身下,接受著他一波緊接著一波永無窮盡的索取。
——贏?可在那時的她眼裏,九州天下,山海河川,哪怕是大夏帝位,都比不了一個微小的伊啊……
或許,那一年,那場仗,他們全都輸了吧……所有人……
……
夏軍有了解藥,成千上萬的將士死裏逃生,羊辛醒轉,再加上紫葵帶去的兩萬蒙山援軍,夏士氣大增,沒過多久便再度生龍活虎起來,戰力雖說與受挫之前相去甚遠,但對付小小的有緡國卻是綽綽有餘了。
不過世人也沒有料到,有緡軍竟會那般堅韌不屈,大軍直至拚殺到最後一人,也依舊沒聽聞有誰想要投降的。就連那年紀輕輕、長相陰柔的有緡若都親上沙場,手執長劍為氏族尊嚴拚命到了最後一刻,實在令人刮目相看。
但就算如此,兩個月後,“有緡國”三個字依舊還是消失在了九州的版圖上,世間亦不再存有“有緡氏”。
蒙山世子有施紫葵因立下奇功,在太室殿上當眾被授了“玄珪”以彰其功績,並且有幸得到了帝癸的私下召見。
—————————————
【注釋】
●玄珪:一種黑色的玉器,上尖下方,古代用以賞賜建立特殊特大功績的人。後來也被引申為特大功業。
——《書·禹貢》:“禹錫玄圭,告厥成功。”孔傳:“玄,天色,禹功盡加於四海,故堯賜玄圭以彰顯之,言天功成。”蔡沉集傳:“水色黑,故圭以玄雲。”《漢書·王莽傳上》:“伯禹錫玄圭,周公受郊祀,蓋以達天之使,不敢擅天之功也。”
可見從上古帝堯時期開始,就已經開始以“玄珪”來表彰功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