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不允許任何人對她不敬(2 / 2)

“大王……臣……”聽他如此說,豢龍逢竟啞口無言,隻能尷尬的低著頭伏身滯在地上。

癸不屑於他這副樣子,傲然起身,負手向前,暗青鑲金的袍角不緩不疾的一搖一曳。

“豢龍逢你聽好了,大夏不是隻有你一個臣子,我也不是個無腦之帝。你在殿外說的那些,每日奏報、群臣議政,我又豈會不知其嚴峻?眼下雖然已經下派了人手去疏通河道,但以大夏現有的人力和能力,想要將河道疏通如常,屬實任重道遠。我別無他法,隻能坐等。至於因兩河枯竭而導致的多項受損,此事在朝堂已議了兩日,卻還沒找出較為可行的辦法。我見你方才那般義正詞嚴,難道你想出了好法子?”

喜直直坐立在原處,怔怔看向癸高大孤立的背影。

這段時日大夏諸事不順,癸時常疲乏,但更多之時還是會擺出一臉輕鬆來哄她開心,以至於她竟沒有留意,癸在不知不覺中,已將自己身為夏帝該做的和能做的全都做完了,不曾拖延半分。餘下沒做的,也盡是一些暫時難解之事。

既然難解,也就必然需要群臣幫襯,不是他一個人想破腦袋就能想得出的。那麼,隻要心中有數,他麵上笑一笑、樂一樂又何妨?

試問,難道一定要時時刻刻愁思纏身、米鹽不進、勞盡筋骨、形容憔悴,才叫為國為民?才不算是昏君嗎?

說到底,夏後癸為帝,雖沒循規蹈矩,卻也並無差池。可為何,旁人就是看不到、非要來中傷他呢?

這邊喜在暗裏替癸心疼叫屈,那邊豢龍逢卻被癸懟得噎喉心慌,一垂再垂的眼簾幾番閃爍,他若真有計可獻,也就不必每天都急得睡不著覺了。

“臣……還未想出……”他訕訕低語。

癸此時已行至他身側,隨即垂眸白了他一眼。“那便住口吧,如若,你能將那些指責我的精力用在思考國政上,說不準還能早日解決伊洛幹涸的問題,抑或緩解農糧、漁獵與商運的困境。”

豢龍逢聞言臉色一白,幾乎是脫口而出:“臣並非是指責大王……”

但其實,他原本隻是想來彙報自己一路見聞和災情實況的,並無明確的良策,可當他聽到殿中二人在天災當前之時仍有歡愉的穢音不斷,又想到過世的敏毓,便一氣之下行了衝動之事。

如此說來……也的確算得是“指責”……

“是與不是,你知我知。”癸深邃的眸子透著冰冷的寒意。

“豢龍逢,敏毓的事我給不了你交待,我承認這是我的過失,但妺喜無錯,還望你往後能收斂一點。她是我的元妃、我的妻,我不允許任何人對她不敬,哪怕隻是一個不經意間流露出的眼神。”

癸的目光越發凜冽。方才殿門開啟的瞬間,他餘光瞥見豢龍逢猛然看到喜時,眼中顯現出的掩飾不住的憎惡。

他不在乎別人對他的誤解和仇恨,卻忍受不了有人待喜如此,尤其還是他自己的臣子。即便,此人是豢龍敏毓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