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破妄驟然關閉時的虛弱,以及剛才強行調動場的力量脫身的後遺症,還是讓程城壘腳步一個踉蹌,差點就栽到了地上。
正常的師父,在弟子體力不支即將摔跤的時候,是會非常溫柔體貼地一把抱起弟子的。
不正常的師父,比如卞若萱,她腦子裏閃過的就是在她還在練氣期的時候,師伯用各種辦法花式拎她的畫麵。
所以,身體虛弱的程城壘,在即將落地之前,被他的師父卞若萱一把撈起,拎在了手上,外觀非常像是卞若萱手上拎了袋米。
動作轉換的時候,卞若萱能清晰地聽到程城壘發出的兩聲悶哼。
徒弟剛受了內傷,這麼拎好像也不太好的樣子。
想了想,卞若萱找了個紙鶴出來,把程城壘放在了紙鶴上。
對待閉眼,閉眼操作當然不可取,所以,卞若萱是開了和木藤的共享視角來把程城壘放在了紙鶴背上一個最適合馱人的位置的。
也正是因為她開了視角,才能清晰地看到程城壘眼眶中不斷冒出的血淚。
雖然這話她問出來有些多餘,但她還是問了一句:“這是你強行用‘場’後的反噬,還是你關不掉破妄的後果?”
程城壘這會兒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張嘴半天沒吭出一聲。
他都這樣了,卞若萱再勉強那就不是人了,因此,她也就這麼揭過了這事,現在還在人家的地盤上,說什麼做什麼都不方便。
就算有是,也得先回到一個稍微安全點的地方再說。
所以,卞若萱往程城壘身上拍了兩張和自己身上一模一樣的符籙,收好自己留在這裏的所有陣盤,用卜算的手法最後反向清理了一遍自己剛才戰鬥留下的所有痕跡後,大搖大擺地走下了茶樓。
程城壘目前的狀況,其實是不適合出現的人前的,所以,卞若萱做了個絕的,直接帶著人出了城。
反正這個身份她也隻用一次,以後被這個城列為拒絕入城的危險分子也完全沒什麼影響。
從嚴格角度而言,並不能說這個人就是死在卞若萱手上。
卞若萱隻是破了他的全力一擊而已,甚至剛才那一擊,她都沒有負責太多大的體悟,隻有一個簡單的穿刺效果目的還隻是能保證自己的攻擊一定能落在對方的靈力核心上。
真正導致他的死亡的,還是靈力反噬以及更深層次的反噬,卞若萱頂多算個引子。
卞若萱以前殺人是很少鞭屍的,但是對這個人,她覺得自己如果有一些類似鞭屍的行為,其實並不算很過分的。
所以,在拔出槍尖後,她毫不避諱地顯露了身形,並且有些直接地亮出了自己的內火,直接擲在了對方的身上。
內火吞噬他的身軀需要多久?
答案是眨眼,眨眼間他所在的位置就隻剩了一個儲物器具,一團瑟瑟發抖的靈火,連殘渣都沒有。
卞若萱的分贓思路是很明確的,儲物器具自己拿著,靈火伸手直接抓了,用來給內火當零嘴。
本來,卞若萱是有那麼點心思在程城壘麵前稍微展示一下自己的戰鬥功力的。
但是,因為自己陡然敏銳的感知能力,讓她察覺到了程城壘在使用了‘場’的力量後的孱弱,連破妄關閉的靈力都不太足夠。
所以,接下來的十二個人,她也不準備多廢什麼手腳了。
在這些人恐懼的眼光之下,卞若萱直接點出十二道內火,將他們包涵在內。
未經聖教祭壇除去負麵的靈力,在麵對內火的侵蝕時,除了成為養料以外,沒有什麼太多的還手之力。
而卞若萱要做的,也隻是控製內火的力量盡可能地集中,不對外溢散,留下自己在此戰鬥過的痕跡而已。
這事說起來輕巧,實際上卻不是什麼輕鬆的事情,同時控製十二份內火體外作戰,麵對的的還不乏在靈力境界勝過她的人,其中的博弈或許隻有她自己清楚。
當然,不管這中間經曆了什麼波折,最終的結果都是卞若萱毫發無損,而對方隻餘下一些個容量大小不一的儲物器具,以及一些其他的靈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