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我能有什麼性格,有時候給的靈石足夠多,我也不介意讓那麼幾步,前提是那時候我是真的特備缺靈石,而且需要我讓步的那個人並不從骨子裏讓我厭惡。”
說著,卞若萱倒是有點嘲諷地笑了笑:“我其實一直挺費解你為什麼會認我這個師父的,我做散修這麼多年了,有些事兒真沒你想的那麼有原則,做過的壞事兒也多了去了,這點從我手上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法門上就能看出來,我有時候自己看到這些東西都會好奇,我當時得到它們的時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情況。”
“雖然我目前還不知道自己上一世的死法,但總歸是不那麼體麵的,看我現在走到哪被雷劈到哪的樣,說不定我上一世就是作惡太多被雷劈死的。”
“我也是運氣好沒活在那些衛道士多的小世界裏,不然,能不能順利出生都是個問題。”
聽卞若萱說這些,程城壘的心裏活動隻有倆字——來了。
就說,好幾天了卞若萱居然都沒有半真言半試探地‘考驗’他,總覺得有哪裏不對。
現在想來,估計是卞若萱之前都在忙著自己的嚐試,沒時間給他考驗吧,這考驗來得再晚點,他說不定都覺得卞若萱已經放下這茬,直接接受他這個徒弟的存在了呢。
“師父,這事兒哪有那麼多為什麼,之前是您收的徒弟,有些東西一旦開始,過程和結局可就不一定由著您的心思了。”
“我倒是挺遺憾自己為什麼不是個女修的,如果我是個女修,您對我的忍受能力估計能高不少吧。”
卞若萱理直氣壯地點點頭:“是,如果你是個女修,我說不定還就早就揭過這茬了。”
大概是今夜的月色太過皎潔,或許是因為現在的談話氛圍過於友善,程城壘忽然就想作個大死。
“師父,您對男修抱有下意識的偏見,不會是因為您曾經受過什麼情傷吧?”
給程城壘把臉上的東西卸了,卞若萱才開始動手給師伯的人畫城內勢力分布圖。
因為路上一直在練習視覺的情況下的控製能力,所以這張圖卞若萱自然也是切斷了和木藤的視角共享,自己畫的。
提筆畫圖和拿刀刻字相比,肯定還是提筆畫圖比較容易,因為提筆時受到的阻力是遠小於拿刻刀時候的,所以,卞若萱的這張圖畫得讓人光從圖上看,完全就猜不出她是個盲人。
程城壘是全程看著卞若萱完成這張圖的人,驚訝肯定是有的,不過想到卞若萱在車上用圓木練出來的那些成品,能畫個圖反而比較好理解了。
圖畫好了,自然就是讓師伯的人過來給城裏拔瘡的時候了,照例是把這個圖給師伯的人看過,讓他們記住後一把把這張圖給燒了,不留痕跡。
想了想,程城壘還是問了一句:“師父,這番城裏有您想找的人麼?”
他之所以現在就問,自然是因為卞若萱現在的卜算已經沒有太多的外在表現了,按照他對卞若萱的了解,她應該早在城裏逛街甚至剛進城門的時候就算完了。
卞若萱伸出三個手指頭,程城壘半問半感歎了一句:“三個,這麼多嗎?”
卞若萱卻搖搖頭:“不是三個是十三個。”
這下連程城壘都驚了,當時問的時候,從番城附近的按個聖教據點送過去的女修攏共都才幾個,這居然有十三個該死的人,也是送死送一塊兒來了。
“人數這麼多,師父您要不要改改策略?”
卞若萱並未接受他的建議:“就這十三個雜魚,還沒到我必須重視的地步,修為一半磕丹藥一半靠聖教的貨色,還沒有門口守城的那幾個能打。”
程城壘想了想,提了一個以前他不會提的條件。
“師父,您之前說了要把您會的東西都教我試試,我其實也很好奇,您平時都是怎麼解決這些雜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