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您對我要求是不是太高了點,三階陣盤怎麼收,我確實不會。”
卞若萱一看就是不信他的辯解:“你少狡辯,當我不知道你以前幹過什麼似的,你又不是沒用過陣法宰人,黃天一氣陣你都用過,三階陣法你收不了?蒙誰呢你。”
程城壘聽出了症結所在,不疾不徐地解釋道:“師父,黃天一氣這事確實有,但是您也得正視一下我本人的主修。”
“我也不是個陣修,生死存亡之際哪會記著把這麼多細枝末節留下?記憶肯定得挑重要的來封存,這些低階的陣法,我哪會個個都記住呢?”
“而且,兩界的修煉體係雖然同源,但各自演化的過程中一定有差別,就好像同翀有魔修而碧瀾沒有一樣。”
“您如果想讓我熟練收取一個我未曾見過的三階陣盤,是不是對我的要求太高了點?”
卞若萱仔細一想,好像也有點道理,確實有這種可能性存在。
然而,她看著程城壘不慌不忙的臉,心中立馬敲響了警鍾。
這感覺不太對啊,她剛才是被程城壘繞進去了吧?
“不會收,師伯收的時候你就這麼看著他收,也不問他要?”
程城壘衝她一攤手:“師父,您又難為徒兒了不是,這話徒兒怎麼開口,再說了,徒兒怎麼知道您師伯收了東西會不給您呢。”
“這從常理而言,對方既然是您的師伯,想必對您的一貫秉性有很深了解,從之前的表現來看也確實是這樣,我見他收了以後沒有給你的意思,還以為您是不在乎這點東西呢。”
“畢竟,那人的儲物器具您扔給了我,您平日裏用的陣盤也比剛才那個好了不止一個檔次。”
卞若萱搬了個椅子在程城壘對麵坐下:“你就是這麼以為的?認知謬誤有點大,師父我今天好好給你糾正糾正。”
“第一,師伯確實了解我,在他麵前扯個謊都難,但這不代表他做的事就是我想看到的,
但,卞若萱放下戒心的這個時間並不很長,轉念之間她又重新給自己豎起了一道高牆,高牆堅實地將程城壘抵擋在外。
“今天吃了沒,沒吃趕緊吃,吃了就去睡覺,我還有點事要做。”
程城壘應了聲,仿佛沒有察覺到卞若萱剛才的情緒變化一般。
實際上,他是有很多事情想問卞若萱的,擺在明麵上的,就是剛才卞若萱自己提到的母親不久於人世的問題。
從師伯的反應裏不難看出,他應該是見過卞若萱的母親不止一次的。
按理說,卞若萱能看出來的事情,師伯應該不會一無所知才是,但是師伯偏偏對這件事表現出了完全的驚訝,怎麼看都有些不太合理。
卞若萱這會兒還真是有事去做,師伯說了調人,過不了兩天這些人應該就會被調過來。
那麼,人調過來了,總不能讓他們沒有事情做,她現在要做的,就是給這些人找點事情做。
她在客棧裏的房間是分左右兩間的,剛才所在的是臥房,隔壁是書房。
她現在就準備去隔壁書房去,把芃城裏聖教的人留下的暗樁好好地給師伯派過來的梳理梳理,讓他們過來以後有事兒做。
研磨提筆,卞若萱先是畫了張城內的地圖,將她在城內閑逛時發現的各勢力分布以及大致擁有的修士境界標注了一下。
隨後,才是在其上標注了和聖教有牽扯的一些勢力,至於這些勢力有沒有和其他的勢力有什麼姻親同盟關係,就不關她的事情了。
眼睛好的時候,這些東西開眼一看命線便知,一點不麻煩。
但是,她這會兒是個盲人,這麼複雜的關係她根本就沒法兒在短時間裏看出來。
相信師伯派過來的人一定是特別擅長這種工作的,這種爛攤子交給他們收拾她非常的放心,就不自己給自己找事兒做了。
卞若萱這邊做的好打算,刷刷刷把城內分布圖給畫了,然後就聯係了師伯之前留下來的人,讓他們把這圖給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