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他眼前的這團水悄然往前挪動了一寸,水球移動的過程中,當中的汗毛仍舊入剛才一般懸浮而立,半點波動都無。
這個丹修毫不懷疑他要是再多嘴,卞若萱回把這團看著就惡心的水全部衝進他的嘴裏。
見他終於安靜了下來,卞若萱也滿意了:“您的東西您還是自個兒收好。”水球裏所有泡著的汗毛像是被什麼東西牽引一般整齊地飄到了他旁邊的桌上,正好將他的茶杯圍成一圈,而這團水則是被卞若萱引著澆了邱家外麵院子裏種著的樹了。
這一出後,原本嘈雜的廳內安靜片刻,不少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剛才突然發難的卞若萱身上,沒看之前隻覺得她肯定是個法修,而且還是個水平不錯的法修。
看到臉後,感歎便換了方向,修士雖然青春常駐,但是一般都跟築基時的年齡有關,大多數都會保持凡人二十二至二十六歲左右的模樣,算是青壯年時期,如果築基時間稍晚,那麼便是三十左右,再晚,就可能是四十甚至是從外表可見的蒼老了。
像卞若萱這樣看起來還是個少年的,實在是少見了些,證明她的築基時間應該就在十六至十八歲。
若是這些人知道卞若萱現在身體年齡滿打滿算也不到十八,不知道會做和感想。
向這些人稍微展露過自己的實力後,卞若萱又恢複到了之前的寵辱不驚,仿佛剛才威脅人的不是她本人一樣。
在她旁邊的那人衝她一拱手,問道:“道友一手水係術法漂亮又果斷,冒昧問一句,道友可是法修?”
卞若萱回了個禮,繼續品她的茶:“小把戲而已,道友謬讚。”
她表現得生人勿進,這人便隻能從她旁邊的程城壘下手了:“小道友,這位是令師嗎?”
程城壘點頭稱是,兩人很快互相攀談起來,卞若萱雖然沒說話,但時不時往兩人這邊瞄一眼,很是關注的樣子,因此即使兩人修為隔了兩個大境界,這人也沒在程城壘麵前擺什麼前輩高人的架子。
兩人倒是聊了挺久,這人原本是想著程城壘年輕,從他口裏或許能套點話出來,然而程城壘老練得不像一個孩子,又有卞若萱在一旁時不時投射過來的‘關切’眼神,竟然也沒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心裏對卞若萱的評價又高了幾分。
這個大廳差不多坐滿了人的時候,邱家人終於姍姍來遲,為首的看起來已至中年,臉上雖然沒有皺紋,但兩鬢已有白發,元嬰初期的修為,神魂波動不是特別穩,估計是受過什麼難以治愈的傷。
難怪城裏會有消息,邱家已經想要定下一任家主了,這一任的家主看起來就是一副大限將至的樣子,家主確實該提前定下了。
跟在他身後的是兩個外表看起來二十四五歲的青年,一個金丹中期,一個金丹後期,靈力波動不夠內蘊,估計平時沒少吃丹藥,而且丹藥的質量還一般,可能是中品最多,上品都沒吃幾顆的水平。
也就是卞若萱來本身就是湊個熱鬧順便確認一下這個家族的人是否真的和那個勢力沒有瓜葛,不然看到這兩個家主接班人平時吃的丹藥都是這種水平的,不失望才怪。
這三人坐定,又從旁邊出來了幾個人,卞若萱的眼神幾乎盯死在一個人身上了,但為了不讓對方發現,還是控製住自己的情緒,迅速地挪開了自己的眼神,假裝自己剛才隻是尋常的打量。
錯不了的,這人雖然不是那個地方的人,但是今天一一定見過那個地方的人,並且還和他們有過一些交集,並且現在身上還帶著他們給的東西!
為了保持冷靜,卞若萱伸手摸了摸鼻子,端起茶杯又抿了一口。
這人最終站在了金丹中期的那個青年身後,看兩人的關係,應該是頗受這人器重的,卞若萱當時就做了決定,從這裏出去後,她想要私下見這人一麵。
為此,接下來的這段時間內,她基本沒有仔細聽邱家家主說了什麼,反而實在排查有什麼拿出來以後不會暴露她的身份也不會讓她太心疼,又能讓人足夠心動的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