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楚將軍穩住心態後問了她一句:“你是從何角度判斷的,消息當真?”
卞若萱也沒法兒跟他詳細解釋,隻能籠統地說兩句:“地脈相連,遠處若是有多人行進,便能通過地脈的輕微震動而感受出來,具體如何判定如果一點一點跟您講個分明,或許得講到明日了。”
“總之,半個時辰後我的說辭自然能辯出個真假,您就當是有備無患提前做個準備,若是到時候情況與我說的並不一致,自然可以在回駐地後判我個謊報軍情,交由軍法處置。”
小楚將軍本就懷疑此行有詐,不然也不會把卞若萱帶上。
最穩妥的辦法自然是不以身犯險,但他又不得不冒這個險,出生將門,他可能是駐地四個話事人當中最想此役能得勝的,不為軍工,而是為了駐地後的百姓不至於流離失所。
隻是基地內其餘三人,一人隻想著鬥死他這個來自楚家的眼中釘,一人隻是來掛個名,真有意外他也完全能保全自身,最後一人心思莫名,派係不明。
上層領袖如此混亂,底層軍士更是無治。
卞若萱之前所指出的問題他不是不清楚,想插手管理卻有無力插手,他年紀最輕,也無任何實戰經驗,以一敵三隻是無意義的掙紮,就連他這次帶出來的親兵,都是他好不容易挑出來訓出來的。
不足千人的親衛到了戰場上又能影響什麼大局呢,頂多在戰敗之際護他周全罷了。
楚家人,沒有戰敗,隻有戰死。
想取勝,隻有奇襲一招,所以即使知道這個押運糧草之事大概率是陷阱,他也不得不往下跳,因為對他而言,前後都是死路一條。
他唯一慶幸的是把卞若萱帶了出來,提前半個時辰進行布置,總比事到臨頭毫無防備的好。
卞若萱把消息通報給小楚將軍後就不管這事了,她雖然也抄過兵法書,但不怎麼往腦子裏去,她更渴盼的是獨自的戰鬥,要指揮別人的她不是很喜歡,因為一件事情一旦牽扯到別人,執行力就會大打折扣,她不是很喜歡這樣的模式。
但是兵法書上記著的別的亂七八糟的東西她倒是記得清楚,而且還實踐過,比如剛才用地脈震動判斷來人的那一招,就是她在隨軍從京城到駐地的路上檢驗過的。
如果說小楚將軍隻是紙上談兵,那她就是連紙上都不談兵,所以外行人還是別插手人家內行的事情了。
再說了,雖然她不好自大地斷定自己一定能敵過對方五千精騎,但她自信能拎著小楚將軍逃出升天。
至於為什麼有這個自信,個中原理也是一樣的一句兩句說不清,簡潔而言,就是馬這種生物雖然全力之下一定會跑得比她快,但是在遇到她的時候,如果不是她駕馭,那基本不敢全力去跑,這也是她在隨軍途中試過的。
當然,為了這些馬的安全,她覺得自己到時候如果真要跑,還是從對方那搶幾匹代步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