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謝過卞若萱,急匆匆地往家裏去了。
下午卞若萱的醫館裏一共來了三位患者,共同特點是雖然都是在淞國長大,受淞國環境影響較大,但對妻女不算太過苛責,也因此卞若萱都沒怎麼收他們的診金。
雖然說醫者麵前患者沒有分別,但作為一個有好惡的人,她可以決定自己所收診金的多少,看得順眼的少收點,付不起也沒關係,看不順眼的多花錢,給不起就滾,十分合理。
夕陽西斜,天色漸暗,街上的店鋪陸續關了門,隻有那些做吃食的鋪子點了燈繼續營業,卞若萱把自己擺在門口的躺椅收了進來,其餘也沒什麼需要收拾的地方,直接關門就好。
到了後院,卞若萱先是給她中午剛挪了地方的藥材們換了個新地方待著,這才打開了柴房的門,把擺在上方的柴撥拉開,從柴堆裏把踩裂了她房頂瓦片的這個人給拎了出來。
被她在柴堆裏塞了半天,這人現在看她有點敢怒不敢言的意思,卞若萱暫時地解了一點對這人行動上的控製,恢複了他說話的能力,問道:“出門帶銀錢了嗎?”
這人硬氣了一把,憋著沒吭聲,卞若萱也懶得用什麼懷柔政策讓人開口,直接拎著人上了房頂:“首先得告訴你,你把我家的瓦給踩裂了,得賠。”
“然後,五城兵馬司的人來搜你時說了什麼相信你在柴房裏也聽得清清楚楚,你要是付得起診金呢,我倒是能幫你治好你的傷順便把你給送出城;可你要是付不起診金,那可就抱歉了,看見下麵的地了嗎?那就是你暫時的歸宿。至於之後是被哪方的人撿走,就不是我一個普通醫者能知道的事情了。”
“所以,你現在腦子清醒了嗎,身上到底帶沒帶銀錢?”
從這人的眼神裏,卞若萱能看出他是快把自己憋死了。
“帶了。”
“早說不就完了?”
卞若萱拎著人跳進了院子裏,挑了間前房主賣的時候沒把床帶走的房間,然後把人放在了空床板上。
這人身上是刀傷兩處挫傷多處,骨折兩處,處理起來並不算很難,首先是要正骨,連著被卞若萱後卸的手一起,卞若萱把他受傷的三根骨頭都歸了位,然後從醫館那邊拿了幾塊夾板以及處理傷口會用到的東西,將他的傷口全部處理完畢後卞若萱回到了院子裏,挑著盆裏種下的有助於傷口愈合的藥催生至成熟,然後搗成泥給這人糊上,就算處理完畢了。
糊完藥,上完夾板,卞若萱洗了個手,推開這人所待的房間的門,給人報了個價:“隱瞞你行蹤的封口費,送你出城的跑路費加上醫藥費,三樣加起來誠惠十五兩金,傷愈之前結賬。”
“有吃的嗎?”
“有,但你現在兩個手都上了夾板根本沒法兒吃?你指望我喂你?不存在的,餓著吧。”
說完,卞若萱把這間的房門一關,研究怎麼布置院裏的聚靈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