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甕同?? 第二十四章 懸崖深幾丈(2 / 2)

人與人之間的信息交流哪裏會有壁壘,這個小範圍的人,總會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將自己所知道的‘獨家’消息與他人共享,但盛銘也對符修的底線在何處極為了解,隻要不公布具體配比,符修是沒有理由對盛家發難的。

當然,他這樣做,勢必要損失一定的符修的好感,這也能看出卞若萱在盛銘那的仇恨度了,他是真的寧願損失盛家的利益,都想置卞若萱於死地。

在反思自己為什麼會如此對盛銘不設防的同時,卞若萱也深深地慶幸,慶幸自己是在這個秘境裏作為被盛銘放棄的對象,她至少獲得了一支盛銘從未見過的符筆,不需要冒著被蹲守到的風險去重新打造符筆,她至少獲得了能夠隱藏自己的身份的術法,而且有了看起來希望極為渺茫的複仇的渠道。

久未見到她的項上人頭,著急的不止盛銘一個人,那些急需要她的性命來平息家族怒火的人也一樣,他們甚至比盛銘更加著急,血殺令上的懸賞已經加倍了。

而最讓卞若萱心驚的還並不是這些,而是這人言語中透露出來的意思,現在這幾家好像還沒到心中極限價位,所以現在出來圍懟卞若萱的人大多數已經達成了共識,哪怕發現了她的蹤跡,也不用急著取她的命領賞,他們大可以再等等,等到這幾家達到了極限價位再動手。

情況對卞若萱而言極為的不秒,如果真如這些人的判斷,目前的價位還不是這幾家的心理極限,那麼這八張血殺令可能真的會勾起那些善於測算一道的修士的心中貪欲,雖然他們比普通修士更加注意避免沾上太多因果,但隻要代價足夠誘人,不是沒有人下場的。

而一旦有這樣的人下場,卞若萱目前的偽裝可能就會失效了。

畢竟,外貌,骨相,靈力甚至習慣都可以偽裝,可是,你的過去經曆,你的命線命軌,永遠是獨一無二的,雖然它們並不是那麼容易會被人看到。

問到了想要的消息,卞若萱的心情卻比來時更加沉重了幾分,有句話是這麼說的,在某些時候,無知是一種幸福。

在知道這幾家加碼之前,卞若萱還能心無旁騖地按照自己的思路一步一步地走,血殺令雖然給她帶來了極大的不便,但她一向是苦過來的,還不至於將她逼近絕路。

可知道了這幾家還有加價可能後,卞若萱才終於有了一種自己麵前或許真的無路的感覺,她有了種不詳的預感,或許情況對她而言比她現在所想的更不妙一些呢?或許真的有走測算一道的修士已經出手準備來找尋她的蹤跡了呢?

卞若萱離開的步伐比來時沉重了不知多少,她甚至有些自暴自棄地想,如果真的無路可走了,與其讓別人用她的命去領賞,不如讓她用這條命去做這最後一搏,她真的無法忍受盛銘以她現在所受的一切為代價而逍遙,她鞥可惜自己沒有更多地掌握盛銘盛寧二人的把柄。

憑什麼呢?

這兄妹倆,不對,是狗男女沒花太多代價就將她的前路幾乎斬盡,而她現階段對他們構不成任何的威脅。

“你所疑惑的,你所不忿的,難道隻有這麼一點麼?”

聲音並不大,卻如同在她耳邊敲響洪鍾,驚得她差點從飛劍上掉下去。

出現在她眼前的是一個看似壽數無多的老者,但卞若萱卻很確定,她在這老者麵前完全沒有反抗的餘地,甚至她在這老者眼前會比一個凡人在她麵前更加渺小。

老者似乎一眼看穿了她在想什麼:“年紀大了,脾氣也好了,就是喜歡和年輕人說說話,看小丫頭你也是有一肚子委屈樣子,不如跟老朽聊聊吧。”

卞若萱遲疑了一下,老者遞了個葫蘆給她,說道:“明白了,小丫頭臉皮薄,不是那麼容易開口,理解。”

“喝兩口吧,酒可是個好東西,助興,也解愁。”

在以前,為了保證自己畫符時的絕對精確,卞若萱是很少喝酒的,哪怕是靈酒,也還是保存有一定的酒的特性,她不敢確認靈酒不會和凡酒一樣,對她的手有影響,因此就刻製著自己滴酒不沾了。

但現在不一樣了,她或許下不久的將來就要赴死,嚐一嚐這酒這種曾經讓無數人銷魂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味道,又有何不可呢?